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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飞廉拿在手头琢磨一阵，便将它送入锻炉，烧至发红渐蓝，几次往炉中回火。

    毛飞廉头也不抬道，“兵器皆悬在绳上，劳烦自己寻一寻。”

    谢琎心中大喜，“自然能等！”

    叶玉棠立在一旁问道：“可与户|撒|刀比重的二尺八寸剑，你这里有没有？”

    旋即，匠人鼻尖缀了一点红，像粒朱砂痣。

    毛飞廉陡然驻足，汗毛吓得根根直竖，两眼紧闭，口中大喊：“少侠饶命！”

    剑尖有一点红，黏住半只飞蚊。剑没伤他，剑刃也见了他的血。

    剑尖自他鼻尖扫过，毛飞廉只觉得鼻头一痒，楞在当场。

    又回头，少年已收剑而立，垂头瞧了瞧剑刃上的东西，又缓缓将剑探到匠人眼皮子底下。

    视线缓缓扫过，她一眼望见悬在墙角暗处的长剑。

    谢琎道：“此人几时来取？”

    剑老虎不敌弘法大师，不知剑老虎知不知道？

    谢琎道，“为何？”

    “这是我应他人之约所铸。”

    叶玉棠晃了晃手头达摩杖，“就这。”

    叶玉棠道，“准头还行。”

    叶玉棠上次听到这句话，是在十年前。十年匆匆，言犹在耳。

    “不错？”

    紧接着他将剑出鞘看了眼，哟嚯，连里头开的宝刃都掉了拇指粗的口子。

    “不信试试？”

    “剑是好剑，可我这剑法也还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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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飞廉一手接住，尚未看清，摸在手里便立刻知道了：“雪元？”

    叶玉棠笑笑，又摇摇头。

    叶玉棠抬头，见两面墙上皆系着十数根拇指粗细的井绳，上头整整齐齐悬着刀枪剑戟。

    她笑一笑，“这剑其实不错。”

    匠人听得耳边阵阵风息，不由抬头，突然怒目圆睁，一声大喝：“把剑放下！”

    “补倒是可以，这长安道里也就我能补一补了，不过得候上个两三时辰，能不能等？”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他左手握住剑茎，将其自井绳摘下；右手两指自“它”字抚至剑范，剑诀一引——

    叶玉棠道，“剑不错。”

    毛飞廉挠了挠发痒的鼻尖，渐渐回过神来，憨厚笑了笑，道，“确实好剑。”随后又说，“不过这剑我不卖。”

    光看外表，谢琎自然是不信的。

    谢琎循着她目光看去，看到角落里一柄落了灰，毫不起眼的古朴长剑，剑眼处刻着一个“它”字。

    她横握剑茎丢给毛飞廉。

    叶玉棠道：“那你还替她留着？”

    “这个它字，作何解？”谢琎略一思索，难免想长孙茂前辈的名言。“‘世人以为刀剑无眼，而我以为刀剑有灵。’”

    谢琎一阵紧张，“毛师傅，能补不能？”

    “折在什么宝器手头？”

    毛飞廉道，“她殁了。”

    毛飞廉惊魂甫定，只得赞道，“少侠好剑法。”

    “若失信于人，来日下阎王殿，如何同人交代？”

    谢琎拿食指轻轻拂去剑锋的蚊子血，心想，这姑娘怎么没点好话呢。

    毛飞廉只觉得好笑，“真罕见。”

    谢琎看匠人来势汹汹，腕抖剑斜，手头剑锋疾刺匠人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