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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即又住嘴。

    谢琎道：“武曲前辈去后不久，独逻消亲自去找过长孙前辈。据说两人有过密谈，后来便时时往来。五年前，长孙前辈甚至请他做了终南论剑主判。”

    她沉默。

    文绉绉一段话听得叶玉棠一阵脑仁儿疼。

    叶玉棠哧地一笑，没说话，只是忽然回头打量谢琎。

    行人驻足瞩目，低声夸赞：“早听说裴二长老美貌艳绝天下，却不知凤谷弟子个个都这么漂亮。”

    辞别毛飞廉，去长安找友人借钱时，不巧在约定会战的平康坊同坊酒楼遇到了独逻消。他一见叶玉棠，便背着铎鞘剑，下楼来了。

    但她记得平康坊中上万万胡姬酒客，都亲眼看到她这所谓中原第一高手，是如何败在那个十五岁哀牢人手中，又败得何其惨烈。

    她不解：“长孙茂和独逻消很熟？”

    谢琎一时语塞。

    哪知她根本不受他安慰，听到岸上喧哗声起，忽地探出身，往太乙河后头看去，眯眯眼，旋即笑道，“啊，凤谷的船来了。”

    此言一出，叶玉棠竟不得不应他一战。

    他吓得跳起来，“郁……那个姑娘，男女大防！”

    “就是那个小明王，骨力啜。”

    “头筹者能得武曲前辈生前所用的‘长生’，我当然做梦都想。可是砚遇俗子，镜遇嬷姆，剑遇庸才，皆天下之不幸事。我自认不配玷污武曲前辈所持神兵……”

    那时师父出山去剑南道超度亡魂，走前同她说，你大可不必受人言语挑衅。

    不少着红衣、束长马尾的弟子从船舱奔出来，或嬉笑而走，或交互私语，或高声同路边行人打招呼。

    哪知面前姑娘却往前走了两步，抓着他膀子大腿各捏了几下。

    立刻有人纠正说话人：“如今该改叫裴谷主。”

    他挖空心思，想弥补过失，安慰安慰面前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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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玉棠闻言微笑，轻轻念出声，“裴……”

    叶玉棠接着拍拍自己大腿，对他说，“你看，我这人，连个下盘都没有……”

    谢琎嗯一声，表示洗耳恭听。

    她打断他，“你不玷污，别人也要玷污。”

    她浑不在意，站起身问他，“谢琎，你觉得自己跟这两人比，有几成胜算？”

    可是当时自己是何等心气，怎可能不去？

    谢琎被她看的浑身发毛，往后缩了几步。

    想了想，又问道，“郁姑娘，你不想拿长生吗？若我没猜错，你武功应当不错。”

    她至今不知自己是如何败在他手中的。

    “还有个四，是谁？”

    他一身浅绛短打，背上横背了两把加起来足有十斤重的黑剑，立在船头，远远看去像“乂”字成了精。

    他道，“没比过，不知道。”

    她接着说，“择兵器有如择伴侣，与其别人玷污，不如自己玷污。”

    “……”谢琎只怪自己心思愚钝，这才道一句，“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古有要离，伯灵，皆身有残疾，但都武功盖世，闻达天下。”

    谢琎点点头，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谢琎随她看去，正好瞥见后头一艘大船，跟在他们这叶小舟后头缓缓而行。船头招旗上绣着俗艳无比的团状彩凤，正是凤谷客船。

    谢琎又说，“这次独逻消也带来一个人，叫郭郡矣，传言相当厉害。听说在外面赌坊中，赌价同我三三开。”

    大多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张张年轻脸蛋意气风发，一个比一个玉质天成。

    她突然说：“习武之人吧，从入门起就得先练个三年五载的下盘。”

    她接着问，“想不想得头筹？”

    她最可爱的师妹，如今已贵为谷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