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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琎嘴上不住答应“是是是，彤儿说的是。”

    “师兄试试，”谢琎将剑递出，“师兄何等禀才，但凡使上一次，自然能再悟两成。”

    “就是嘛，你同她置什么气。”

    江中光道，“明日倒不至于就败下阵来，今日到底还能睡个安稳觉。倒是师弟，剑练得如何了？”

    “你就是跟这个姑娘去厮混了一宿？”

    谢琎又问，“师兄领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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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彤哼一声，终于开心起来。

    心里头骂道：你算是什么狗东西，就想要差遣别人？

    江中光先没说话，缓了一阵，才赞道，“好！九剑变招百种，配合六十四卦步法奥妙之处，竟有变化上万万。千门弟子之中，我竟想不到有人能应其万变。”

    “六叔给她做龙头？”江彤成功被转移注意力，“也才摸个榜？这不是皮毛，是根本没工夫。”

    谢琎才学会月影九剑，纯熟远谈不上，但只得了郁姑娘两句步法指点，片刻功夫便觉出此剑法灵活玄妙之处，难怪世人常说月影剑乃是天下最“机变”的功夫，原来他早烂熟于心、引以为傲的前八式，连个“机变”的门槛都没入。

    惊觉自己误入歧途，谢琎猛地顿住。

    谢琎立刻邀请，“烦请师兄随我来庭院之中，看我这月影九剑有何不同。”

    谢琎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嘴里仍安慰道，“我不过昨天才认识她。”

    今日被师弟突如其来叫来看这九剑，本以为他有了新领悟，特向他炫耀来了。

    江彤听他讲郁姑娘坏话，听着听着就舒坦了，“她武功厉害么，排多少名呀？”

    说罢，便扇了自己一个响亮巴掌，一旁走过的师兄都看傻了。

    “略懂了二三成。”

    他一低头，见是江中光，揉揉发红脸颊，一笑，匆匆下楼去，问，“师兄，剑练得如何？”

    谢琎道，“是挂单来论剑的郁姑娘。”

    “什么厮混，郁姑娘好心带我去修剑。”

    谢琎给她哭得没法子，只好说：“郁姑娘跟我们不是一路人，论了剑，还是要回乡做她的大小姐。她这大小姐，可远没有你这雪邦大小姐这么气派。而且吧，这郁姑娘脾气古怪，我见了她，跑还来不及，回护她做什么？”

    接着又给自己找台阶下：“你一宿不见，我都担心死了，这才怪罪到她头上。”

    “你昨天才认识她，就回护起她来了？”

    谢琎在月光底下将九剑完整使了一次。收剑回头，笑问道，“师兄，如何？”

    一面不动神色将姑奶奶拐回去客栈，费了好大劲，终于哄回房去睡下了，哄得满头是汗，平时练武功都不见得这么耗体力。

    江中光有点犹豫。

    “武功也就个皮毛，连长孙前辈给她龙头，也只保证她刚刚能摸个榜。”谢琎一边讲瞎话，一边过意不去，心里不住给郁姑娘道歉。

    他看着这少年打出的九剑何其玄妙，远非他照本宣科的纯熟九剑所能及，一时妒火中烧，再无心思审视剑招。

    他忽地又想，若是郁姑娘能似江彤，见好就收，一哄就乖，那该……

    江彤气得眼圈儿都红了，“你还回护她，她什么那么好？”

    江中光犹疑着点头，搁下打水洗澡的木盆，随他去庭院。

    同辈男弟子之中，单只有他与江中光练至了九剑，他此刻精神正好，便想将新悟出的心得和同门师兄分享。

    打住，打住。

    长叹一口气，心道：郁姑娘虽脾气乖张，不好相处，却快来快去，为人极其爽利，要是江彤能有半分似郁姑娘，他也不至于这么累。

    他这师弟，天资极高，自打入门起，便占尽风头。不过三年功夫，武功进益已令他拍马莫及，至今年此时，他自忖与这师弟一战，胜率不过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