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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听得一声啼哭之声，叶玉棠连同整个屋子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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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江公子怎么来了？”

    那医者弱声说道，“灵昭姑娘体质确确实实不堪受神仙骨摧折，可我哪知道，您已经给她更换了右腿光明躯，神仙骨气劲每每行至她右腿躯干，何等自如通达。自此，每每神仙骨蕴藉气海，渐渐容纳不下，不上行，不行左右手太阴肺经，不行左足，直往右足三阴交。她虽一日虚弱胜过一日，气海却不曾阻滞，始终通达如初。但骨才是命之根本，而非是气；气海通达，于她也却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嗯，武功高强哪怕武曲亦曾遭暗算，萍月手无寸铁，万不可叫旁人知道她有神仙骨。今日我离去之后，那密道恐怕也得堵上了。”

    “有人从半年以前就在搜集光明躯，兴许下一步就是神仙骨，我担心有人将主意打到寨子里来。”

    “公子从哪里……因着什么事来？”

    ·

    “萍月、獒牙不能说话，而这事，我也方才知道。会是谁放出的消息，目的是什么？”

    “我今日来，就是为的此事。我为她寻了户行医人家，剑南郁常，妻子也曾是苗医，倒也信得过。我常守在一旁，更名改姓之后，再将她下落隐去，定不叫人知晓。”

    瑞瑛姑姑道，“她有你看护，我便放心了。只是兄长膝下无子，如今他又去了。族中集众人之力保住了这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带到外头去。”

    视野一点点暗下去之前，有人往萍月耳道之内置入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刚入她耳内，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往深处一钻即入，激她一阵酥痒难忍；紧跟着全身大震，仿佛有一团滚烫炙气在血脉之中游走，自上而下游遍周身……

    “若现在去寻光明躯，是否来得及？”

    “但众人口风都很紧，不知谁将他死于我手这件事传扬了出去，如今江湖众人具都知道了，我疑心是这寨中人，故不放心。想着哪怕她不愿见我，仍得过来看看。”

    浑浑噩噩了好长时日，这一天，她竟有些精神大好的意思。趁着郁氏夫妇与江映皆不在府中，拾起她随江映学月影剑式的雪元，坐在床头，微屈一腿，自外侧阳辅穴，一剑斜劈，毫不犹豫——

    “我手下杀了巴献玉。”

    “我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

    叶玉棠虽不能感受她的体感，但观察萍月神态姿势，只觉得与人向内力受损之人渡去内息以救急之时，几乎是一样的。兴许这神仙骨也正是如此，拟造真元来挽救受伤之人，供给体力以撑过难关，同时激发周身元气，以最快速度修复损伤五脏与肺腑……

    “渐渐醒转后，多加强健身体，指望以自身真气抵抗神仙骨侵蚀，兴许也有一两年光景。”

    过了半晌，巴瑞瑛又道，“江公子，不如你将她带走，离这寨子远远的，到外头去。”

    ·

    “嗯。”

    江映阴沉好几日，有一日终于想明白过来，对她说道，“既然我就是你的光明躯，不如我们再去一次西道江，如何？”

    “神仙骨给萍月用了，还有一具，四牙守着。这寨中不安全？”

    “……”

    萍月不曾凝练真气，故并不能经受住体内这股蛮力气劲，全身燥热、疼痛难当，却同时刺激得她咬紧牙关去耐受住，渐渐却提起几分濒临崩溃的精神来……

    巴瑞瑛道，“不曾。”

    “她会记得吗？”

    “可以一试，我也留神琢磨琢磨那孽障留下的巴蛮六书，但愿能给她多延续几年。”

    接下来一段日子，叶玉棠只能从一片黑暗之中，听得几段零星对话。

    “萍月还好吗？”

    临行之前，江映突然问，“瑞瑛姑姑，你可曾见过一个叫何云碧的女子？”

    松懈下来之后，萍月眼前终于一黑，彻底晕厥过去。

    “除非有人以盘瓠笛引导，否则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记得。这样也好，这一心岭中，到底还是伤心事居多。”

    兴许是盘瓠笛并不足以引导神仙蛊记忆，再往后，片段便更加散乱零星。

    “她还剩下多少时间？”

    “这两天气色能好一些，兴许再过几日就能彻底醒转过来，不过应该也不大记得这一年里发生的事。”

    寨中苗医众多，听他这么问话，竟都回过头来，冷眼瞧着。

    江映大发雷霆，“你早说她活不过初冬，可如今已立秋，她不是还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