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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见他在笑，解释道，“我只大略使过几回，到底还不够纯熟，若你嫌我教的不好，咱们可以一同去问师父。”

    这回打好水上山的路上，长孙茂始终牢牢跟在她身后，竟没落下过几回。

    她听完，旋即作侧卧虎式，向左连出七拳，问他，“较之你那位小师傅，如何？”

    ·

    长孙茂道，“轻松多了。”

    长孙茂一愣，转而微笑着看她手中挥出阵阵幻影，带出劲风阵阵；银色光影随她移步而行，几近成了一道追随她的影子。

    叶玉棠看在眼里，回头问他，“较之方才空手拎桶，你觉得如何？”

    他道，“更飘逸，更流畅灵动，拳动、则耳边劲风阵阵，想必力道也奇佳。倘若每一拳打到实物上，必是石穿水荡；若是人挨了去，躺个十天半月不再话下。”

    长孙茂微笑道，“左右穿花手。”

    她道，“穿花手有五拳，左二右三，或右二左三。使穿花手最厉害的，当世之间当属弘成大师。有一回我见弘成大师使这一招，他先出左拳，旁人故也跟着他出左拳，却都不及。后来我才发现，弘成大师吃饭时，也是用左手执筷。”

    长孙茂道：“高手！”

    她点点头。

    她道，“歇好了，告诉我一声。”

    长孙茂道，“还……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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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突然说出五个字，“偏花七星拳。”

    长孙茂接着道，“韦陀献杵。”

    “……”叶玉棠实没想到，形容个招式，也能屁话这么多。接着又问，“还有什么？”

    叶玉棠给他气笑了，恨不得从方才的穿花手里专程匀出一拳来赏给他。

    随后，两人扛着晃晃荡荡的空桶，一前一后打后院出了琉璃寺去。

    他哑然。

    他忽地回过神来，“什么诀窍？”

    叶玉棠收回双拳，微微闭眼，均匀调息。旋即收拢双掌，掌心相对，气沉丹田，转而将掌间力道缓缓推出，“这是易筋经的气功。”

    他低头去看绳下满满两桶水，一点就透道，“人力有限，武器则是事半功倍。”

    她这才道，“你既提出想学武功，学武功之前，得先明白武器是什么。”

    不及她喘口气，长孙茂又说道，“大悲杖法。”

    她道，“对。武器，可以使武力效用更大化。同理，内力也是一种武器。一个力士，加上一件称手兵器，倘若他还有应运自如的充沛内力，则可以称之为什么？”

    长孙茂脸都快没了，只道，“歇好了。”

    长孙茂看得聚精会神，险些忘了是在同她习武。

    她便问他，“你从前同那位小师傅都学过些什么？”

    叶玉棠：“……”

    听她说话，猛地回过神来，赞道，“明明是世间至刚强的气功路数，由棠儿打来，却有一种纤盈之美，极是赏心悦目。如同寸劲，看似招招平淡，却足具杀伤力。”

    待回到寺里，他命都去了快半条，靠着莲花石柱，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多话，一低头，将两只空木桶系在绳上，给他挂在肩头，方才系自己那两只。

    他忽然赞道，“棠儿只见过一次，便过目不忘，果真武学奇才。”

    他立刻明白过来：“需得先出右拳。”

    叶玉棠笑起来。

    打完水，两人回到院中，叶玉棠问他，“想用什么兵器，学什么招式？”

    她调整姿势，左右各出五拳，道，“这一招式有个诀窍。”

    她道，“不然你以为，两京公子哥夜夜都能洗上的热水澡哪儿来的？”

    叶玉棠今日没携长生，远远瞅见他携了一截极为相仿的短棍，顺手就打他腰际摘下来，胳膊一抖，抖作一截齐眉棍。

    他对世间诸多武学招式知之甚少，便道，“棠儿说学什么就学什么。”

    银光褪尽，叶玉棠手头打旋，回作短棍，微微喘气。

    叶玉棠不声不响将他脚边洒了一半的两桶水拎进厨房，倒空了又搁回他脚边；接着将自己满满水桶倾进水缸，拾起两只扁担，扛在肩头，立在屋檐底下仰视他，问，“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