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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坐在山梢一株大树枝桠上,往下看来,“宝哥,你究竟是不是宝哥?”

    周围一群人不由附和,“聂大侠说的是。”

    这女人,怎么跟鬼似的形影相随。

    李碧梧轻轻一哼,“他又不舍得打我,你怎知我打不过?”

    李碧梧不解,“为何?”

    作者有话说:

    一路行来倒不觉得,一静下来,只觉得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要么裂了口子,要么酸痛无比,胳膊与腿更是几近失去知觉。趁自己尚有一丝力气在,便从药包中拆出一粒药丸喂她吃下,又自己嚼了粒回春丸,一嘴苦连翘与安息香,将他味觉也跟着麻痹。

    长孙茂回道,“你别上来!”

    长孙茂阖眼养神,只是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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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攀山人停下脚步,“我不上来就是了。你负着她,到这山里头弄啥子?”

    攀山人愣住。

    长孙茂心知躲不过,更怕他上前来查看他背负之人情貌,开口自报家门:“这是我……”

    他思来想去,不得不咬牙续上两字,“是我亡妻。”

    山中寂静,崖下一点动静也能听个清楚。

    是马氓。

    长孙茂势成骑虎,咬牙答道,“我是尹宝山。”

    李碧梧笑起来,小指头一勾,玉簪自谈枭抽丝而出;一提,便将长孙茂连带着叶玉棠一道提上山崖去。

    马氓道,“原来是毒夫人!毒夫人与尹宝山都在这山中,那我先前寻来的人自然打不过二位。可是,若是尹宝山,毒夫人便也不能随我入山去。”

    叶玉棠不能动,亦看不清,听倒是听出了这是谁来,心道:“这是你未婚妻的前未婚夫。”

    马氓也远远问道,“敢问这位高人,究竟是不是尹宝山?”

    那年长者稍等了阵,疾步踏壁上崖,于百余丈处气力不接,一挥长镰钩挂山壁,准备歇息片刻再往上来。

    容我修修

    长孙茂眼前一黑。

    山谷里忽然笑出一串响。

    有稍年长的不免答道,“要崔姑娘刮目相看,庆弟,你首先要把正音讲像才得行呀。”

    马氓道,“我主子吩咐了,一次只能带一人去见他,且必得是武功最高强那位。毒夫人您打不过尹宝山,自然得是尹宝山随我入山去。”

    “亡妻?”下头人步子慢了下来,“这周遭城镇,去年死伤无数,有不少染上瘟疫……”

    长孙茂道,“我听说山里有药,能活死人而肉白骨。”

    写得很急

    正值此时,空山里忽然响起一句:“这两天山里笑骂不止,没个消停,将我两房儿媳壳子都震碎了。不知得罪何方高人,来我这山中所为何求,所为何事?”

    长孙茂颇不耐烦,“你还有什么要问?”

    思及此,他抬眼一望,只见头顶月往东去,他便也往东去,牵丝起落,将那阵阵笑声抛至脑后;心念全然静了下来,身形也如流星驰坠,越行越快。及至东方曙光乍现,笑声也久未响起,他方才松口气。隐隐听见车马之声,翻过山头,只见此处是一处近千丈绝壁,云遮雾罩的绝壁下头,隐隐可见一条官道,道上行着一队人马,看衣着与阵势,像是一队官兵。他想起蜀中诸多城镇皆不喜蛇人,便钩挂崖壁,将自己悬于壁上,只等下头官兵走过,他方才从崖上下到官道上,寻个车马将她送返思州。

    可谁知下头人眼里这么好,走不出几步,便听得那官腔讲了句:“哎,嘞匹山上,怎么挂起两个人在?”

    年长者接着往山壁踏步。

    此人还不罢休,接着问,“敢问嘞匹山颠颠儿上侠客是何方人士,身上所负之人又是哪个?”

    李碧梧于这回响中轻飘飘问了句,“程四海同我说你不是尹宝山,你却说你是尹宝山。你究竟是不是?”

    长孙茂希望复又燃起,大声答话,“是我!”

    长孙茂:“……”

    下头有个官腔以不知什么劳什子口音讲了句,“开春之前,蜀中五十镇,要把蛇人都搞出切,一个不留,晓得不?首先指标要搞上去。我这一趟出来,剑南节度使,青城派,和我丈人崔家辣边,都看到起在。咋子说,我这个做人家夫婿的,要让柔妹子刮目相看嘛。”

    长孙茂毫不犹豫答道,“尹宝山!”

    攀山人摇摇头,像是觉得他可怜,又不忍揭穿。想上来安抚几句,不知他“亡妻”何故而亡,不敢贸然前来;立刻下去吧,又不怎么人道。一时只得僵在半壁,不知如何是好。

    马氓又问,“敢问高人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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