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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程霜笔出言道，“张自明让他三招，剑气虽急烈，却下手克制，长孙茂自然不可以毒翎攻他，若真毒杀张自明，绝非义举。”

    水面波纹渐渐平息，却不见有人出水来。

    无人回应。

    李碧梧仍笑了一会子，方才说道，“明明已将可赢之法交到他手头，却不用，还指望我怎么帮他？”

    十年前的江映，恐怕也远不敌如今的张自明。

    程霜笔一时着恼，脱口骂道：“长孙茂，你他大爷的……你他大爷的认个怂怎么的，认个怂不丢人！你若于此处丢了性命，叫小叶子怎么办？”

    “可赢之法？”

    依旧没有回应。

    叶玉棠则一动不动望向远处，远处“锃”地一声，她便轻轻一颤。“锵”地一击，她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有如做错事的孩子，长孙茂挨的每一下都像责罚，悉数到他身上。

    最毒的是翎，小小一叶翎，上头沟壑丛生，积液沿丝淌入，流入翎上凹槽之中。一旦嵌入皮肉，倒刺在其间拉扯钩挂，毒液立即渗入血、脉，淌入四肢百骸，其滋味可想而知。

    张自明望着他落水之处，静静等待。

    重压之下，他跪倒在地，一脚陷入水中，一脚塌入泥泞里，被压低数尺，浅水与泥皆没至腰际。

    李碧梧忽地笑了。

    可如今的长孙茂，却也难及十年前的江映。

    程霜笔沉吟片刻，想起他与张自明打斗至今，自始至终用的是谈枭之内所携长丝，里头丝线虽与牵丝翎勾连在一起，但丝上毒性甚微。

    程霜笔一时泄气，一拳捶在石柱上，忍了忍，转头走出湖心亭，决定去水中将长孙茂捞出来，再替他告个饶。

    程霜笔自凉亭探出身，“这破什么墓，既然别人非去不可，咱们又技不如人，不去也罢。不如另寻他法，留待来日，将性命给折在这里便不好了。”

    话音一落，听得“轰”一声巨响，长孙茂倒栽入水。

    周遭静得异常。

    不由顺了口气，收回视线，打量亭中人。

    至此，程霜笔已不忍再看。

    仍无人回应。

    张自明叹口气，闭眼摇摇头，袖随手卷，旋于半空的长剑倏地陡转，复又向那山崖下重击而去。

    刚走出几步，忽听得李碧梧在身后一阵狂笑。

    长孙茂抽不出丝，又无可避让，只得手持谈枭，以整节短棍格挡。

    想到这，程霜笔闷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赢。”

    程霜笔见情形不对，高喊两声：“长孙茂，长孙茂！”

    程霜笔站起身，“他这样下去，不行的。”

    如今张自明，内外兼修，气剑双绝，自然远胜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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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碧梧没应。

    程霜笔道，“师叔为何发笑。性命攸关，这很好笑？”

    程霜笔又闭了闭眼，心头一揪，望向另一处阖眼冥神的李碧梧，犹豫着开口，“李师叔，你……不帮帮他？”

    长孙茂始终未发碧翎，倘若出手，一着不慎，张自明必有性命之忧。

    另外两人皆纹丝不动。

    李碧梧哈地一笑，“毒杀张自明？你瞧他那样，能毒杀张自明？”

    哪怕有李碧梧牵丝翎在手，有叶玉棠手写龙虎剑破解诀窍伴身，也绝无半分可能能令他敌过张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