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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碧梧又道，“不如你拜我为师，以你资质，不出十年，回去屠四海刀宗满门也不在话下。”

    方鹤道，“偶尔也能醒一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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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霜笔久未听见声响，抬头来，碧绿的影子已不见了踪迹。

    对于毒夫人这恶作剧，程霜笔有些哭笑不得，“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了，但晚辈资质平庸，实在不敢辱没……”

    鱼复塔算是个开始之处，也算是个结束之处。

    尹宝山懒懒散散答了句，“既允了旁人，就得践诺呀。”

    程霜笔道，“若我违拗师门，血影在天之灵，也必不会安息。”

    第112章 千万孤独

    作者有话说：

    程霜笔哑了一瞬，恭恭敬敬说道，“我回去复命……不屠什么满门。”

    尹宝山道, “小事。”

    面前许久没有动静。

    “死人哪有什么安不安息？”李碧梧嗤笑，“若不报仇雪恨，死人才不会安息。”

    那日她随尹宝山离去, 不过半日有余便到了地方。但那时灵丹药效褪去，她神智衰微，几乎不能视物, 不知究竟身在何地。只知道先过了一处风沙地，又一路踏风踩雪, 心中猜想约莫是向西而行。直至一处荒僻寒冷地, 似是一处风口, 常有人从旁经过，莫不恭恭敬敬道一声“方医师”一声“尹琴师”。

    这小子忠直近乎蠢蠢，既傻又无聊。

    手机码字，一些累赘句子还没来得及修改

    “行了。”李碧梧两指轻揉额头，“旁人欺你负你利用你，你就不恨？”

    尹宝山默然，随众人踩雪而上，行至月光隐没，风声渐止之处，忽然听见鹿鸣呦呦。尹宝山将她扶趴至一只灵鹿背上，嘱咐了句，“十几年光阴转瞬即逝，便挑些要紧的记着罢。”

    待他再走近一些，不免挂起笑意，顿了半晌，又说，“一会儿先找个地方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免得脏了佛门净地。”

    也有人问了句，“琴师今日绑了方医师硬闯山门, 险些被踢出神山, 原是为救这小丫头？”

    有人轻击云板，尹宝山停下脚步，转头离去。再回来，转瞬已过了一年六个月。

    接着他又讲了句，“但若要用蟠螭长乐，恐怕这丫头在山中的日子都要浑浑噩噩的睡过去了。”

    这七年事，经由他人之口转述给她，便如吉光片羽，却也几乎占去她剩下这段记忆中的全部。

    忽有人问，“伤成这样, 如何是好？”

    众人恍然。

    方鹤答道, “也只能用蟠螭角入长乐散，方以延缓时日。”

    讲到做到，立即踏雾进了奉节城，轻车熟路，领他去了家新开的浴场洗澡。

    程霜笔躬身而拜，形容恳切，只求李碧梧不要再对师门与死者出演不逊。

    方鹤道, “有尹琴师领着。”

    李碧梧不免一笑，不再多言。

    但看他大步流星走来，步履稳健，气息均匀，便知他伤势无大碍。

    这话说得，好像他真有那耐心陪长孙茂七年似的。

    李碧梧想想又说，“不如临行前，你叫我声师父再走。回去告知程四海，我已收你为徒，你与程四海平起平坐，程雪渡那小子徒然矮你一个辈分，自然变成你徒儿好女婿。你随意羞辱他几句，出出气，他也不敢将你如何。”

    众人哗然。

    奉节城外，尹宝山见他第一句便是：“内力还受用吗？”

    话音一落, 立刻引人在他身后驻足旁观。

    ·

    又有医者问道, “一剂长乐散顶多撑□□时辰，按一日一钱蟠螭末来算, 一年少说两斤半。这还只是药引，不算长乐散当中的雉凤髓, 吐糜竭……如此种种，四月一送, 谁能将如此诸多珍奇药材如数如期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