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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叫凤凰涅槃，置之死地而后生。

    其实丁清想问的是，你怎么没回窥天山？

    她将这一切归咎于城门顶上的风太冷了，而周椿的衣服有些薄，比不上她之前买的那件金灿灿的锦袄。

    一场烧了三天三夜都焚鬼符，将雪月城与外界割裂，城内死气沉沉，城外生机勃勃，这与几日前的雪月城完全不同。

    她看着周笙白有些愣然，此刻她好像成了当初被焚鬼符烧毁的鬼魂，而周笙白成了能救赎她脱离烈火的那个人。

    这一堵城门可以俯瞰整座城池，包括它的其他出路，然而城中的一切布局皆被打乱，唯有一些残破旧址昭示着这里曾经的荣景。

    周笙白早就看见丁清了，他看她在城门下发呆，看她发现了自己，看她眼中唯他无二，那朝上张开的双臂，像是在期待一个拥抱。

    丁清的心跳还未平息，擂鼓一般越来越重。

    几日前，雪月城的城门外堆满了尸体，城内却是一个个看似鲜活的鬼魂。

    生死逆转，南堂对雪月城内鬼魂的屠杀，像是救活了城外的一切，哪怕是山坳里上无老，下无小的独身猎户。

    丁清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对着周笙白扬唇一笑，眼眸亮亮的。

    丁清一愣，实话实说：“我还会一个必杀阵法。”

    同处于阵法中的所有不论人鬼，都会爆裂，碎成尘埃。

    “丁清。”周笙白见丁清看着城外风景像是看傻了般，心里沉甸甸的。

    丁清没搞懂，只能照实说：“有树，鸟，镇子，村落，还有炊烟。”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爆裂之后她还能复原，只是耗时长一些，过程痛苦一些，但同样被阵法所破的玉霄姬就不同了。

    不过比起涅阵，当然还是黄符好受一些。

    周笙白的眼神很深，像是能将人吸进去的漆黑的漩涡，那漩涡里倒映着丁清白净的脸，他问：“如果周椿没有给你那三张符，你打算如何对付艳鬼？”

    她像是忽然有些明白周笙白站在这里发呆的原因了，可又有些不明白。

    涅阵。

    那是镇子里人家做午饭的炊烟，袅袅几缕，穿在了落尽树叶的山林间，看上去像是很萧条，实际上不是。

    纸醉金迷哪是人间极乐，真正值得向往的实则就藏于天地万物之间的微小里。

    丁清仔细朝雪月城内望去一眼，站的高了，一切看得也就更清晰了。

    她问：“老大，你来这里做什么？”

    丁清知道，来年开春那片枯林会变得绿意盎然。

    一缕刺目的阳光透过缝隙落在她的眼上，丁清伸手遮住，眯起双眼才看见那阳光是从周笙白的背后照下来的，他一眼就看见了她。

    周笙白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顶，下巴朝雪月城内微微抬去，问她：“看见了什么？”

    周笙白并无意外她会这么说，他不是今日才看穿了丁清的本质。

    于是周笙白俯身飞下，抱住了丁清。

    地位调转，丁清不自觉地伸出手来，就像是祈求他拉一把自己。

    突然被叫，丁清应声，抬头朝他看去。

    小疯子的身体异于常人，没有哪个鬼有她这般厉害的再生能力，她被三道打鬼的黄符灼伤，烧干了半边身躯，最后却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丁清曾在无量深林险些使用了这个阵法，被周笙白阻止了。

    噗通。

    就连以阵法为主的西堂，也从来没人敢用这个阵法，因为这是真正的玉石俱焚。

    随即带她脱离了那仿佛能桎梏人魂的城门之下，飞到空气爽冽的城门顶。

    周笙白嗯了一声，又扶着她的肩膀带她走向城门的另一边，背对着雪月城的方向朝南堂其余地方看去，又问：“那现在呢？”

    罕见的，丁清的心口猛烈跳动了几下。

    周笙白的手臂松开了丁清，可眼睛却没放开她。

    但她怕自己问了周笙白像是突然想起来这回事，而后展翅飞离，把她一个人丢在城门顶下不去，他也不是没干过这种让丁清进退两难的事。

    她道：“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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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一片被烧焦的黑，丁清在这座城里看不见任何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