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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笙白的手贴着她的后脑勺，顺着半干的发丝慢慢抚摸，而后道：“便是说在万物初始之前，有神为天灵，清气升为天，浊气降为地，那个天灵离地兆载，以自身化为了天地万物。”

    叫人意外的是，他没想到那种几乎掉光了书墨颜色的古书，居然会让上官堂主感兴趣，甚至为此研究了十多年。

    床上隆起了一个大包, 周笙白躺在里头厌烦窗外的雨声，等丁清带着沐浴后的热气走到床边了，便被他抓住手腕，一把捞进了怀里。

    上官晴瑛本以为，治病真的只是治病。

    而后呢？知道了周笙白的身份之后, 他们又打算做什么？

    他们想查什么？

    雨没停, 但面摊要收摊了，上官晴瑛与丁清都没带伞，二人只能在面摊前作别。

    趴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 丁清心里还在想上官晴瑛对她说的话, 于是道：“今日我遇见上官家的人了。”

    周笙白被她这反应逗笑，胸腔随着笑声起伏，闷闷地问了句：“怎么了？”

    忌食血腥，讳损地灵。

    “而他身体里的灵气，化成了世间万物的初始状态。苍穹之上，有长成人的模样，也有花、有树、有草，但每一种都只有一个，是为这一种事物之首，不可食血腥，也不能损伤地灵。”周笙白道：“地灵，又称为人。”

    若从万物最初去追寻，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在丁清问出这句话时，周笙的眼神就微微愣住了。

    关于冰山雪女一说，早在几百年前就出现在西堂了，这也是这十几年来上官堂主找到的蛛丝马迹。

    丁清豁然想起来，他或许是鸟。

    其实不是。

    小客栈内设施本就简陋, 又因为清明的一场雨返潮出了淡淡的霉味儿, 周笙白尤其讨厌这个味道，幸好被子是前几天刚晒过的, 还算暖和柔软。

    作者有话说：

    上官晴瑛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就不再隐瞒：“西堂边境的冰山融化了，传说那里曾住着雪女。冰山融化事有可疑，叔叔猜测……那传闻中的雪女，其实也是与周公子一般。”

    世有天灵，离浊兆载，舍己化万物，气灵飞升苍穹，是为天地间万物之首，忌食血腥，讳损地灵。

    周笙白所说的话，丁清甚至都难以想象。

    想看看这世间, 除去人和鬼, 那另外生存下来的，超出凡人的异类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世有天灵，离浊兆载。

    这些事，上官晴瑛原也不知道的。

    丁清听到这儿，将信将疑：“那你们去西堂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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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周笙白知道了, 她回来时身上带着一股药味儿。

    丁清这回才明白，周笙白在西堂边境伤的那些上官家的弟子不是恰巧在中堂，而是本就在中堂。

    上官堂主早就将自己的亲信分散在五堂中，去搜寻他于古书上看到的一句未必为真的话。

    “我问到了东堂派人去西堂的原因，说是与你有关。”丁清双手贴在周笙白的心口位置，抬起头下巴磕在手背上，一双圆眼认真地看向他，问：“老大，她说了一句话，说是古书中记载的，你听过吗？”

    她自幼只知道，叔叔想要给周笙白‘治病’。因她年幼在周家住过，也认识周笙白最久，所以让她连带着周椿多次劝说。

    第74章 [VIP]

    这话周笙白也曾在古书上看见过，他在闭苍山庄的那几年，没人与他说话，闲来无事便看书学符咒，后来他几乎将整个闭苍山庄的书都看完了。

    他是那所谓的万物之首吗？那他的原身又是什么呢？花？草？树？

    丁清一回来便打水沐浴，换下身上湿漉的衣裳。

    迟了，抱歉。

    她要回去问问周笙白，东堂如今在做的事究竟对他有无威胁。

    而后她将上官晴瑛说的话，一个字不差地背了下来。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丁清问他。

    片刻静默，丁清又反应过来上官堂主调查此事的原因是因为见过周笙白化身为鸟的模样，她愣了愣神，随后睁大双眼，盯着周笙白不动了。

    丁清将自己伪装得很好, 她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勉强原谅了上官家沧海城行径，等上官晴瑛走了之后，脸上的假笑才冷了下去。

    等她回到客栈, 雨也渐渐大了起来。

    丁清一时哑住，小心翼翼地问：“所以老大……你在那句话中，是什么？”

    调查周笙白的真正身份？

    往回走的路不长，丁清沿着小街两侧房屋的屋檐下躲雨, 饶是如此，超出屋檐的半边肩膀也还是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