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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思思说过，雪姻、她，包括永夜之主，他们都是苍穹之上到来妄图‘将这个凡间变得更好’的万物之首。而他们改变这个世界的方式极端且可笑，以他们高高在上的眼光与态度，来决定凡人的生死，一如蝼蚁。

    一直安静的周笙白却在此时开口：“我要见上官堂主一面。”

    “我是个死人嘛，身体当然是凉的。”丁清唉了声：“老大。”

    上官堂主这么多年想要调查的结果究竟为何？

    若非如此，他们不会几番试探周笙白的身份，更不会将东堂所有能人分布在其余四堂之中，甚至有的一待便是十多年。

    从很久之前，永夜之主就露出他的本性了，他不在意手下的是人是鬼，于他而言都一样。他要的，不过是足够强大的力量，他喜欢将一个人身体里的所有潜能全都激发出来。

    周笙白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丁清。

    永夜之主的行动便是以南堂为起点，不断向其他地方进发，活下来的人，或受尽磨难坚持下来的鬼魂，对南堂、西堂，永夜之主，都再无还手之力。

    周笙白道：“私下会面，就我们俩。”

    “你去安排，我必须得见他。”周笙白说完这话，突然起身越过屏风。他走到屋里，方才面对上官晴瑛逼迫十足的眼神在见到床上已经醒来的人后，瞬间柔和下来。

    丁清的喉咙干疼，实在说不出话来，而魂魄离开身体太久，四肢上竹叶符还在，加之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简直让她无法动弹。

    这些乱糟糟的东西使丁清头疼。

    屋外周椿压低嗓音对上官晴瑛发出一声声质问，上官晴瑛所知有限，只能重复那句，让周家相信上官家，上官家绝对不会做凡人的叛徒。

    即便他知道了周笙白的身份，知道永夜之主的身份又如何？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他们是想要利用自身的优势，成为凡间的主宰，剥得其他人生存下去的权利，独享世间一切。

    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疾步上前，坐在床沿，手指颤颤地抚摸过丁清汗湿的发，在碰到她半睁的眼睛时，才松口气道：“你醒啦。”

    周椿因信任与心软，几次在上官家吃亏，这回不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上官晴瑛，她将上官晴瑛带来的药扔出门外，实在没忍住低吼：“你走吧！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他一面让上官晴瑛与周椿联系，频频对周家示好，一面又在永夜之主那边毕恭毕敬，甘愿成为他手下的一枚棋子。

    丁清喝了水才觉得好多了，她瞥了一眼身上盖着的重被，颇为无奈道：“我好热啊。”

    周椿赶来时正好听见这声，又折回去倒水。

    上官晴瑛无措地站在门口，她背对着烈阳，沉默以对。

    大约是方才做了个深呼吸，被周笙白听见了，这才引他过来了。

    大暑天里盖两床厚棉被，丁清背后一层汗水都将被褥打湿了。

    她不敢相信周笙白居然还选择相信对方，上官家的茶水让周笙白化身成鸟，上官家给出的消息也让周笙白走入一个险些死在里面的幻境中，若非走运，他怎能活下来？

    有周椿的声音，也有上官晴瑛的。

    “老……大。”丁清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周椿满眼惊诧：“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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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早就醒了，在他们说话时就已经清醒了，只是暂且不能动也开不了口。

    上官晴瑛抿嘴，道：“叔叔不会见周公子的。”

    上官家的立场很奇怪。

    周笙白一个眼神叫周椿噤声，他望向上官晴瑛，重复一遍：“我要见上官堂主一面。”

    南堂与西堂的沦陷不出所料，那么上官家在此又扮演怎样的角色？

    他控制了南堂，与西堂也达成共识，他们的目标是在凡人间选出足够优秀的人。

    周笙白擦过她鼻尖的汗珠，小心翼翼掀开了被子，又摘去竹叶道：“你的身体一直很凉，我怕你冷。”

    丁清曾在竹雨塔内，亲耳听见永夜之主说过，东堂上官家是主动对他俯首称臣的。因为仰慕苍穹之上、万物之首的力量，而这么多年来，上官家也一直在调查追寻这些。

    而那些活下来的人，自然是五堂中的佼佼者，又或者是臣服于永夜之主却在凡间拥有至高无上身份的凡人。

    他们懂得捉鬼之术，死后变得再强大的鬼魂，也会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有足够强的人才配活着，而死了的人也不可惜，因为凡人的身躯只是困住他们能力的一个枷锁，一旦变成鬼魂，才更好激发真正的潜能。

    上官晴瑛摇头：“叔叔只说要周家务必信他，也交代不会与周家的任何人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