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7(2/2)

    周椿将上官晴瑛的信递给周笙白，周笙白只瞥了一眼，沉默着并未与周椿说什么，反而带着丁清出门，说要带她去街上转转，看看有无卖果酱的店铺。

    周笙白想过，这些人的心里早就肮脏不堪，自私自利，救了有何用呢。

    一低头，周笙白便见到小疯子对他笑弯了眼，她道：“我娘以前说过，夫家是天，女子一生都要仰仗丈夫，依赖丈夫，故而日后出嫁，我要学会尊敬、顺从丈夫。”

    上官晴瑛不能当面给周笙白回话，便只能书信一封让人带过来。

    寻了两条街，二人才找到一家卖糕点的店铺也卖些桃子酱，都是今年新出的桃子，果酱味道正新鲜，老板说拿回去舀一勺泡在水里饮，味美鲜甜。

    周笙白走路未停，可呼吸却顿了顿，他道：“世道变了，本不关我事的。”

    她慢慢牵起了周笙白的手，将还沉浸在丁清方才那一问的人神魂拉回。

    丁清方醒时，周笙白让上官晴瑛联系上官堂主与他碰面，可惜上官晴瑛回去之后与上官堂主提起此事，上官堂主并未理会，甚至禁了上官晴瑛的足。

    从一个人人口诛笔伐的‘怪物’，变成他们仅能仰仗的‘英雄’。

    “我所爱是你，所选……亦是为你。”周笙白俯身凑在丁清的唇上落下一吻，大街上还有来往行人，他们旁若无人，亲密地亲吻了两个呼吸。

    丁清与周笙白到了云川城周家后，发现周家的人果然少了许多，除了一些刚入门还什么都不懂的弟子之外，仅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信内除了上官堂主不愿见周笙白的态度之外，还告知了如今五堂的局势。

    周笙白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心胸宽阔的人，甚至他的自私占比更多。

    这便是小疯子的毫无保留，不论周笙白将要做出怎样的决定，她都会跟随他，跟他当一个永远躲在窥天山里不问世事的懦夫，又或者率领两堂捉鬼人士与永夜之主对抗守护百姓的英雄。

    永夜之主要做的事在五堂内已经不是秘密，自从周笙白与丁清成婚之后，上官家透露出关于苍穹之上万物之首的解释逐渐被人信服。五堂内的古籍中本就有关于万物之首的记载，从起初的天方夜谭，到现在的人心惶惶，分派趋势明显，凡间将要大乱。

    敬他所爱，从他所选。

    丁清即便再没心没肺，也知道现下时局特殊，不是吃喝玩乐的时候，只是她见周笙白似乎并未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她有些摸不懂他。

    现下中堂的局势不容乐观，若永夜之主联合西堂、南堂与东堂一同对中堂发难，周椿守不住。

    一直以来，五堂的宗旨便是保护百姓，而不是在一众百姓中挑选能人生存。永夜之主的意图，只能说服胆小怯懦，又或者自私自利之人，这些人也不配占据堂主高位。

    等到翎云彻底统治了五堂之后，窥天山也不过是被他圈住的牢笼之一。

    她这一席话，就像是高山寺庙的钟鼓，沉寂千年后被人敲响，铛铛声撞击着周笙白的胸腔，久久无法平息。

    以永夜之主为首，南堂、西堂为分界，东堂也臣服于他。五堂中便有三堂归顺于永夜之主，剩下的两堂，一个是被四堂围包其中的中堂，还有一个是北堂。

    周家与北堂，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北堂也夹在了东堂与西堂之间，不过好在北堂练剑，人人都有满身傲骨与血性，不愿与永夜之主为伍。

    “敬你所爱，从你所选。”丁清笑了笑。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回去周家的路上，周笙白眼眸微垂，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他想，他已经做好选择了。

    丁清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周笙白的下半句话，她知道他还在犹豫，但他们大约是回不去窥天山了。

    他用了个‘本’字，本不关他事，他非救世主，光是将丁清从翎云的手中带回来都废了许多周折，更何况是天下苍生千千万万条性命，他不可能每个人都能救。

    但至少，可以不让世间变得更糟。

    说到底，他们无法避世。

    若要一百条人命和丁清在他面前做选择，他毫不犹豫地会选择丁清，其他人的死活都与他无关，但窥天山也非绝对安全。

    人可以糊涂着过一世，也可以选择清醒。

    如今中堂边境已有不少地区酷暑飞雪，周椿将门内弟子分散出去，把所有消息全都传达。甚至在一些偏远山林中孤寡的村落内，她还派了弟子日夜镇守，不必与之对抗，只要求一旦发现危险，需带着百姓及时撤离。

    在很久之前就设想过的选择。

    苏威、黎袁峰全都被派出门了。

    丁清撇嘴：“她是小城里的女人，懂的道理有限，最后选择自缢来成全我爹与两个孩子，她的结局是错的，但我想……她有些话应当没说错——便是要尊敬顺从丈夫。”

    回去途中，丁清没忍住开口：“老大，我们还回窥天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