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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清将周笙白搂抱得紧了些。

    从客栈里走出的人有些眼熟，丁清认出对方是方清山的弟子，孔御的堂兄——孔违。

    周笙白抿嘴一笑。

    北堂边境城池空荡荡的, 还生活在里面的人口加在一起不足百余，安静地仿佛死城般。客栈皆是闭门，摘下了牌匾与灯笼，唯有主干道上的几家店还开着门, 映着落日余晖, 亮了几盏灯。

    做手下的，刀山火海，陪老大走一遭又算什么？

    更新迟了，但字数补上了。

    可未亲眼所见，丁清不知这战火远不比她想的那样，符、剑、阵齐上的战事, 破开了多座城墙, 村落里漂出一股股浓雾，皆是符纸燃烧房屋后的灰烟。

    周笙白身量很高，正与那名男子打了照面，他的影子投在了对方的脸上，压迫感十足。

    丁清慢慢低下头，一吻落在了周笙白的肩背上，这个吻很轻柔，他毫无知觉。

    周笙白摇头：“早就不痛了。”

    声音哑住，男人改口：“中堂的周公子来了。”

    丁清站在周笙白身后，侧过脸朝对方看去，只此一眼，那男子顿时腿软了，他跌坐在客栈前的台沿上，结结巴巴道：“师、师兄，是中堂的那个怪……”

    客栈内有人道了句：“有鬼！”

    “我想我大约知道你在天石镜里看见了什么。”周笙白瞥了一眼最后一只化为枯叶的蝴蝶，目光温柔：“你不知我被翎云折了双翼，便没看我过去的悲惨；你不知赵煊的死因，便没看我心中的自私暴戾；而我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很寡淡，怨怪，憎恨都持续不了太久，所以，你看到的应是我拥有的全部美好了。”

    他很直接，也很确定。

    “老大，我爱你。”情到浓时，丁清不自禁。

    作者有话说：

    中堂姓周的男子很少，大多是年迈的亲族，能得一声公子的，唯有前段时间才成亲的周笙白。

    丁清知道西堂与北堂交了战火，因为靠近西侧边境的北堂人都成了流民冲入鄞都城内，可见这一片城池的百姓有多难熬。

    “嗯。”周笙白知道。

    他们路过了沧海城，一刻不停地往西堂方向出发。

    丁清笑道：“你就算不说爱我，我也知道你有多爱我。”

    他可以为丁清做出一切，也可以为丁清放弃一切。

    北堂的剑凶狠, 西堂的阵也不输于他，两方胜败相当, 但方清山凭着一股子冲劲儿, 将司家人暂且逼到了西堂边境的几座城池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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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周笙白有某些计划，本来丁清还挺好奇的，现下反而无所谓了。

    他爱到，哪怕她拿着刀要捅他的心窝，但只要她说：“闭上眼，我吻你。”周笙白也会无视锋利的寒刃，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等她的吻降临。

    丁清也往后退了两步，对周笙白道：“有捉鬼的。”

    丁清与周笙白到达北堂边境时正是傍晚，这几日奔波因遇不到完整的村镇歇脚, 他们都是露宿山林，周笙白休息得不好。

    他不会说的，不会说他的爱远比丁清看到的那些美好之外，还多了许多阴暗的偏执。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将要天黑了。

    北堂前往西堂, 途径多处城池，越往西堂方向靠近，疮痍的城镇村落尽入眼底, 皆是战火硝烟后的断壁残垣。

    越往西堂走, 人烟越稀少，也越乱。

    “可我好心疼啊。”丁清又一次吻上去，周笙白仍旧没有察觉她的吻，但他能察觉丁清脆弱的，露出软肉的心正颤巍巍地安抚着他，拥抱着他。

    丁清轻声地嗯了，周笙白便笑了：“是否看到，全部是你？”

    丁清率先朝前走, 还没靠近门边，足下便顿了顿。

    第103章 [VIP]

    他感受了满足。

    客栈里的男子冲出来朝外看了一眼，风吹过布满落叶的街道，艳红的夕阳光芒将一道人影拉长。

    北堂边境有捉鬼的并不奇怪，孔堂主将北堂的主力人员全都分派在这处，只是前几日丁清不曾遇见过。

    “痛吗？”她问。

    直接脱口而出，不怕丁清说不，确定他的一切美好回忆，皆从遇见她而起。

    千人压境, 方清山的狠厉使得北堂边境来不及逃离的百姓得以片刻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