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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众人自忖，换做他们都不会同意，更何况沈醉安这么个多疑的性子，也不怕被沈醉安震碎丹田？

    在洗手的过程中，渐渐平静下来。

    “不用，我绝不会乱动。”沈醉安神情依旧淡然，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出话语中那点咬牙切齿。

    她虚点了沈醉安手臂的几个位置，这也正是沈醉安感受最明显的地方。这些感受，他从未对外人说过，哪怕是当初去找医修的时候也是，所以沈瑶舟是真的知道，不是瞎蒙的。

    “不必。”沈醉安淡然道，“这点痛我还能忍。”

    沈瑶舟却很坦然，她不愿意为了完成任务就欺骗沈醉安，因为她是医生，对病人真诚是她的底线。

    沈醉安竟莫名有些相信她了。

    看她那么仔细又认真地将病情和各种可能的结果说出来，这就很荒诞了，难道她还真的打算给自己治病？

    手术室是临时搭建的，所有的用具也都按她的要求消完毒，其中手术刀还是暂时以张贵的匕首代替。

    她这话出来，现场又炸了。

    沈醉安也的确硬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选择从桡骨前侧入路，切开皮肤，随后是皮下组织和深筋膜。

    她催动灵力进入眼睛，清晰地看到沈醉安右臂的情况，她没有选丹毒最严重的那条灵脉，而是选了相对比较少的那条，丹毒集中，手术难度比较简单。

    沈瑶舟进入手术室后，里面并不只有沈醉安，还有几位长老。

    沈瑶舟最后一遍问沈醉安：“六公子不打算将痛觉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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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醉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打算按照原计划，说道：“治吧。”

    行吧。

    没有护士帮忙，她只能一边开刀，一边自己止血，好在她基本功扎实，在战地医院的时候，因为人手缺乏，也习惯了，手法极为熟练。

    病人执意不肯，沈瑶舟也没办法。

    沈瑶舟点点头，也并没有因为他的信任而显得很激动，仿佛这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她看着沈醉安，按照以往在医院的习惯做术前谈话，她的表情温和却认真：“六公子，你手臂这几处的灵脉已经被丹毒完全堵塞了，几乎没有一丝灵力通过……”

    她仔仔细细地按照七步洗手法将手洗干净，甲缝也用小刷子细细刷过了。

    对于外科医生来说，这就是一种仪式感。

    沈醉安定定地看着她，竟然分辨不出她的真实意图。

    沈瑶舟很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沈醉安的态度却很平静，只是问道：“如果我不同意做，会怎么样？”

    “请六公子去手术室等着吧。”

    她也不慌，对她来说，对面坐着的，不过是她的病人而已。

    沈瑶舟：“谁关心你痛不痛，我是怕你一会乱动，影响我的手术。”

    沈瑶舟则去洗手了。

    皮肉受伤倒是小事，可灵脉对修士就太重要了。

    这个答案出乎沈醉安的意料，他本以为沈瑶舟会危言耸听或者大打包票，她故意说那些话，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沈醉安：“……”

    大部分修士都不会允许别人用灵力探查自己的灵脉，更别提她还要将自己的灵力探入对方的灵脉，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沈瑶舟又接着说下去：“接下来要进行的是丹毒清除术，通俗来说，就是我将你的皮肉剖开一道口子，以同种灵力探入你的灵脉，将附着在上面的丹毒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