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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好。

    饭都吃不上了，谁还有闲心管那些有的没的。

    她们听见外边有婢女在议论：“皇太子夫妻已经到了吗？”

    谭氏楞了一下，很快会意过来：“要成亲了？”

    宝珠长高了，她应该也差不多吧？

    白氏是个好母亲，她不是。

    谭氏眸光微黯，没有说话，身边婢女则低声道：“今个儿是那边老太爷的忌辰，皇太子夫妻奉命来此祭拜先祖。”

    谭氏心下黯然，眼底光亮慢慢淡去，马明月察觉到她视线，转头去看，四目相对，二人都显而易见的怔了一下。

    又看她夫婿：“好好待我女孩儿，知道吗？不然我饶不了你！”

    “当然是真的，礼部的几个官员在外边说，我听见的，说他们是骑马来的，比皇太子夫妻来得早，再有个一刻钟就能到……”

    唐宝珠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

    过了会儿，就听礼乐声逐渐近了，仿佛是紧扣着人的耳朵，非得叫听得清清楚楚才好。

    “也好。”谭氏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泪，觉得这时候哭不好，又赶忙擦了：“好好过。”

    跟当年一点也不一样了。

    唐宝珠挽着谭氏手臂站在一侧，身形不受控制的随之一僵。

    她会来吗？

    那女孩儿……那个被她伤透了心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唐宝珠在黄家呆了几年，性子也被磨平了，笑着听谭氏说了会儿话，又握着身边男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叫她看。

    外边皇家祖宅早就被人层层把守，闲杂人等一律遣散，刘家却因为身份特殊，不在被遣散的行列之中。

    是不是也长高了，漂亮了？

    近乡情更怯，谭氏原本是不怕的，只是等了一会儿，腹腔内的那颗心脏却逐渐跳的快了，思绪也止不住的开始扶摇不定起来。

    谭氏乱七八糟的想着，唐宝珠搀扶着她站在门前，忽然瞥见远处扬尘四起，马蹄声达达，呼吸也在这瞬间跟着急促起来。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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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氏听到此处，目光微微停滞住了，唐宝珠一直注视着她神色，见状不禁微微一笑，到她身边去搀扶住她手臂，扶着她往外边去。

    唐宝珠眼睫往下一垂，神情无喜无悲。

    鞭炮礼乐之声从远处传来，然后逐渐近了，唐宝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的看向谭氏。

    谭氏无声的叹了口气，说：“我们进去吧，宝珠。”

    马华良死后，谭氏身子坏的厉害，出这一趟远门已经是强行为之，之后再没有离开过刘家府宅，反倒是唐宝珠年少体健，每年都会跟未婚夫婿一道往刘家去探望她。

    男人比唐宝珠大几岁，不是很好看，但是很老实憨厚，赶忙点头答应。

    她这几年应该过得很好。

    唐宝珠笑着摇了摇头，神情释然，半扶半推的送着她往前走。

    她长高了，周身气度也变了，往脸上看，仍旧不算是出挑美人，只是眉宇间充盈着一股自信昂然，手持马鞭，神采飞扬的同身边少年说话，宝石一般明亮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谭氏从前念经纯粹是被老爷子逼的，现在一切看淡，反倒真心实意的想多念念了，只是她精力不济，哭的太多，眼睛也不太好，便叫仆婢帮她念，她坐在边上听。

    “快了，说是再有半个时辰就过来了。”

    谭氏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女儿。

    “听说皇太孙和东宫里的几位郡主也来了呢！”

    马明月显然认出了她们，只是视线并不曾在她们身上停留，淡淡一瞥后很快挪开，神情中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也没有思及当年的恨意，仿佛只是同陌生人对视一瞬，又很快分开。

    谭氏错愕一瞬，不自在道：“宝珠……”

    黄家人只是穷，又不傻，别管这儿媳妇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能抱大腿就抱大腿，能打秋风就赶紧打秋风，谭氏跟刘文昌再怎么落拓，拔根寒毛也比他们腰粗，放着这么一门亲不攀上去，难道是嫌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太过舒服？

    她要是知道我拿宝珠跟她对比，恐怕会不高兴吧？

    来的是一行少男少女，为首的少年容貌英俊，英朗非凡，后边几个少年少女看起来略小一些，大概是东宫和楚王府的郡王、郡主。

    这事儿朱元璋知道，只是懒得管，都随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