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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黎东山脸色遍是笑容，难掩得意，向郁夫人道：“接到陛下赐婚旨意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韦夫人恨极，寒声道：“我宁肯叫你出家当姑子，也不可能叫你去给人做妾，更何况是给你庶妹的丈夫做妾！”

    黎江月的确诡计多端，也会钻空子，但有一点她永远也比不过自己，那就是表哥永远都不会像爱自己一样爱她！

    韦夫人心口堵得发痛，满嘴苦涩：“这个孽障——早知今日，我当年生她下来，就该直接掐死，也不至于今日闹成这样，进退不得！”

    做妾怎么了？

    黎江月羞答答的应了声：“是。”

    韦夫人听她如此言说，愈发后悔当日不曾向丈夫直言，以至于现下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当下怒气渐消，懊恼不已。

    韦夫人听出了她话中未尽之意：“即便是做妾，也要嫁过去？”

    身边的嬷嬷劝她：“夫人，您消消气……”

    黎江雪又滴了两滴泪，低下头去，倔强道：“反正我要嫁给表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嫁给表哥！”

    说完，又劝道：“也难怪姑娘拗不过来这个弯儿，跟宴将军两心相许的人是她，只是因为一个误会，阴差阳错生生隔开，却叫郁夫人那边捡了漏儿，您叫姑娘怎么想得开？”

    “江雪如何，身子还是不好吗？我着人带她出去散散心，玩几圈？”

    黎东山便同妻妾说起二人大婚的事情来：“弘光刚刚大胜归来，又得陛下看重，这婚事一定要大办才好，到时候广邀宾客，好生热闹一番，还有嫁妆……”

    黎东山看出妻子心中似有不豫，难免皱眉，视线一转，瞥见长女一惯坐的位置空空如也，再一想这良缘原该是她的，心头倒添了几分歉疚，用过饭后便往妻子院中去了。

    嬷嬷苦笑道：“您这便是气话了。”

    韦夫人满心烦躁，唯有摇头：“江雪一心挂在弘光身上，不想阴差阳错，她的情郎却成了妹妹的，却叫她如何想开？吃了几个月的药，却总是不见好，人也恹恹的，精气神儿都散了……”

    黎东山开怀大笑：“这都是弘光替江月挣来的脸面，过几日见了，可得谢他！”

    他看向妻子，郑重说：“宴家如何，夫人也是知道的，聘礼怕是拿不出多少，然则弘光给了江月这样的体面，便是最好的聘礼了，嫁妆上一定不能小气，比照江雪的份例来，不足的就从公中账目抽钱，厚厚的给她补上，女孩儿嫁妆是她自己的，多带一点过去，说话也硬气。”

    “我怎么能消的了气？”

    至于所谓嫡庶妻妾，还不就只是表哥一句话的事？

    说完，她拂袖而去。

    皇家的妾侍，可比寻常命妇尊贵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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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该想个办法，逼迫他们松口才是。

    郁夫人笑生两靥，语气轻快：“不止呢，皇后殿下还特意赐下了一只玉镯，说是她怀皇太子殿下时候佩戴的。”

    黎江雪咬着嘴唇，直到咬出了血，方才轻不可见的点一下头：“即便是做妾，我也要嫁过去！”

    黎江雪独自坐在床上，神情偏执，难掩阴鸷。

    等到了晚上，黎东山自官署归家，便道是要行家宴，黎家儿女们都到了前厅，只有黎江雪因着身体不适，未曾出席。

    只是爹娘那边，却一定不会答应这么荒唐的提议。

    郁夫人忙拉着女儿向韦夫人称谢，韦夫人神情僵硬，笑的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