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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二月上旬,东京的天气尚且有些冷,两人额头上却生出细密的一层汗珠,眼底更是盛满了惊惧与怨恨,满心不甘。
午门前偌大的广场上站满了动静百姓,男女老少都有,有的低声抽泣,有的彼此搀扶,有的抓起石头往他们身上砸,眼神中充斥着仇恨,还有人哭着大骂他们父子俩,用他们难以想象的恶毒语言咒骂他们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来世托生成畜生,永世不得超生……
他悄悄跟空间里边的几个老伙计说:“那俩王八犊子说我下了地府之后一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只是我觉得按照阎君的评判方式,假设我原本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杀了他们之后怕得立地成仙!”
钦徽二帝被人倒捆住手,嘴巴也被堵上,杀猪似的绑到了柱子上,口中发疯似的支吾出声,奈何却怎么也吐不出塞住嘴巴的抹布。
他们的手脚被束缚住,嘴巴都被堵上,可是耳朵还能听,眼睛还能看。
自古王侯将相尚且不辱,天子之死,怎么可以刀剑加身?
钦徽二帝起初还满心愤恨不甘,听到此处,却是面如土色,惊愕非常,脸上仅有的几分血色都失去了。
还有人直接就把那二人当成了二圣本人,看守的禁军还没反应过来,一桶秽物便兜头将那二人泼个正着。
他们都是天子啊!
行刑持续了三天,钦徽二帝自然也硬生生的挺了三天,等最后那日行刑结束之后,亲信入宫回禀:“官家,那两名假扮二圣的金人死了,尸身该当如何处置?”
“——你怎么敢这么说话!”
竟无一人对他们有所缅怀,显露出几分怀念之色!
大宋与金国连年征战,国内百姓屡遭劫难,对于金人的痛恨尤其严重,宗辅、宗弼等人还没有被交换回去的时候,每天都得被带出游街,一个多月过去,东京百姓半分都不曾觉得厌倦腻烦,得了空便出去关照那伙人几分,吐口唾沫骂骂娘,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那人不欲多事,将两手笼在衣袖里,嘟嘟囔囔的走了。
赵构那个小人,居然真的敢这么对待他们!
偌大的东京城里边,有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就算是紫宸殿中的朝臣们,又何尝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漠视了“假”二圣的处置结果?
骂金人没关系,但是当着禁军的面儿骂二圣,便有些不合时宜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
皇帝们都笑了。
并非是他们不够忠君爱国,实在是二圣这两个所谓的君主连半分君王之态都没有,坐视他们还京重享荣华富贵,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算什么,惨遭蹂躏的百姓们又算什么?
靖康之役时,东京城中的百姓们谁家没有儿女,谁家没有丧声?
他一点都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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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再见到了“假扮二圣”的金人,自然不会有多宽宥,怒骂过后,烂菜叶与臭鸡蛋齐飞,径直砸到了那二人脑袋上。
现下听这老妇人哭的可怜,不免触动情肠,也跟着落下泪去。
不怕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等到第二日钦徽二圣行刑之时,李世民下令开恩百姓,允许到午门前观刑,还没到行刑时刻,午门外便聚集起成千上万的百姓,还有些官员也在其中,神色复杂的看着昨夜临时搭建起来的行刑台。
几名禁军看着衣袍上溅上的不明液体,眉毛不约而同的抖了抖,那边泼向那二人的老妇人已经咒骂起来,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回首往昔,他们究竟是活了些什么?!
等到午时三刻,便有人押解着钦徽二帝来到此处,明正典刑,凌迟处死。
不甘心——他们到死都不甘心!
看守的差役近前去劝阻,那老妇人发疯似的将他们挥开,痛哭道:“骂的就是那父子俩,挨千刀的畜生!他们一死了之,浪子回头金不换,别人呢?!我儿死于东京之战,唯一的女儿又被开封府抓走送入金人营中,当今官家圣明,打退金人之后将被掳走的百姓赎回,我日盼夜盼,只盼着能跟女儿团聚,最后等到的却是她的尸首,被那群畜生折磨的不成人形!”
朝臣不认他们,妻妾不认他们,儿女不认他们,现在,连百姓都不肯认他们了!
“天杀的太上皇!”她嚎啕大哭:“他们算什么痛改前非?我儿何辜,我女儿又何辜?他们才是真正死的惨烈!别说二圣死了,就算没死,抓起来千刀万剐了也不冤枉他们!!!”
行刑持续了整整三天,钦徽二帝的痛苦也持续了三天,李世民该吃吃该睡睡,午饭的时候还能多吃一碗饭,丝毫不觉得有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