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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终于抵达了那柳亸莺娇的江南。
名方想起了他小时候想要帮叶吉洗碗,却砸碎了一旁的油罐,只哄着他道:“您这千金之躯,十指不沾阳春水,还是一旁歇着吧。”
“真的?”
夏寒枝起了玩耍之心,便也买了一个来,用笔写下一行字,藏在花灯之中。姬涟迟本想看看,却被蒙了眼,不许看。
名方松了手,道:“您掀吧。”
夏寒枝一愣,顿感十指发麻。
夏寒枝感觉自己被小看了,抓着那抹布就是不放手。名方见姬涟迟终于提了最后一包行李进门,便嚷嚷道:“姬先生,快制止一下我们公子这犟脾气吧,我可不想他把我们这小破地方给掀咯!”
夏寒枝咬牙道:“那还请姬先生准备好嫁妆,少于三百万银两我可不娶!”
周遭熏烟袅袅,正是劳作归家的时候。
两人的手紧握着,看着那十里红妆,浓艳似血,夏寒枝心中一痛,满眼尽是艳羡。
夏寒枝抱住他,道:“就信,就幼稚。”
酒足饭饱,四人见天色还早,便出了门,在附近闲逛。
下了马车,夏寒枝与姬涟迟一同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雨后潮湿的空气微凉,但却沁人心脾。夏寒枝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身心舒畅,自在不少。
夏寒枝吃了好几口,才道:“当可嫁了。”
其余二人早已习惯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纷纷眼观鼻,鼻观心,老实地吃着饭。
这座临时院落虽小,却也正好住得下四个大男人。此时,他们才体会到叶吉的重要性。
姬涟迟也不恼,只道:“那王爷何时起了八抬大轿,将姬某娶进门去?”
他从未想过可以离开京城,还是和姬涟迟一同去那诗词歌赋里如梦似幻的江南。
姬涟迟笑了笑:“我们英明果敢的王爷竟还信这个?”
姬涟迟转脸问夏寒枝感觉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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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岸边,少男少女们分别蹲坐在岸边,将手中的花灯放进祈愿,只待对岸的某人可以拾起,成就一番姻缘。
“我哪有这么无能?!”夏寒枝怒道。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毫不相让,虽是吵闹,却给院子增添了些许烟火气。
夏寒枝实在生气,扔了抹布,转身踏进里屋找那姬涟迟了。
话未说完,夏寒枝就用力抵着他的胸不让他压下来,认错道:“涟迟,真的不要了,等下走不动路,叶吉又该笑我了。”
他紧紧抱住姬涟迟,道了声“好”。
夜晚的姑苏湖畔上漂浮着花灯,随着一声炸响,漆黑的夜空中燃起了漫天烟火。
“这是愿望,看了就不灵了。”
打扫完住处,姬涟迟亲自下厨,给三人做了一桌好菜。名方吃了,夸赞姬涟迟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当然。”
名方轻哼一声,不把他放在眼里:“我若不在,谁来保护我家王爷?”
此时已是七月,半年后便是寒冬了。因此,叶吉特意为夏寒枝准备了许多厚实的衣服。她本也想一起去,但总须得有人守家,所以只有名方和玉琼书两人跟着,一行人低调地离开了京城。
姬涟迟抬了他的腿,笑道:“那我现在可以再表现一下吗?”
夏寒枝皱了眉,道:“你们做得,我怎就做不得?”
姬涟迟低声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道:“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只听姬涟迟的声音悠悠传来:“且让他掀,大不了用偃甲重建便是。”
夏寒枝捞了袖子,正要拿了抹布去洗。名方见了,忙拉住他:“王……公子,您还是歇着吧,这活还是交给小的来吧。”
姬涟迟轻抚着他的头,笑道:“告诉我,我帮你实现。”
“早知道把你留着,带叶吉姑娘来了!”玉琼书愤愤道。
姬涟迟舔了舔被他咬出血的下唇,扣着他的后脖子,咬了回去:“那下下下辈子可以转正房吗?”
忽闻远处炮仗声声,街道顿时拥挤起来,给那送亲队伍让路。姬涟迟将夏寒枝护在怀里,才没被人群松散了去。
夏寒枝被摸了脖子,浑身失了力:“看你服侍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