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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怀借着琉璃灯火点信,指间的灯火摇曳在双眸里,在昏暗的夜里,反倒亮的夺目。
年下,伪父子
苏见深满身都是水,今日冒着大雨来,已是叨扰。
苏见深这才松了口气,临走前师父的面容仿佛还在眼前,他的目光有如风中残烛,却仍然折射着一点灯火,拼命的握着他的手说:“来福,你记着,一定要求他应下此事,我此去后,往后三天界只得看他了……”
他一身素净白衫,消瘦修长的身姿中略显羸弱,面色苍白,笑意极淡,温和的声音道:“外头冷,进来躲躲吧。”
若为求抬头,雨打湿了他的眼帘,他污手垢面,略显稚嫩的声音,叫了一声,“义父。”
……
千年前它以妖魔之身被封印在石像之中,几百年来一直沉埋在名召古墓,如今被盗,这盗取之人的心思,可想而知。
公子怀诧异的看了苏见深一眼,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惊讶于苏见深满身湿透,那封信却只是叫雨雾熏软了,不曾沾上雨水,想来定然是满心满念的惦记着这封信,一路过来拿着心思护着。
他在坐忘宗修习这些年来,自然听说过公子怀不少事,也知晓他或许是百姓口中的好人,但传闻不得真假,他此行来,或许也将是师父的遗命,到底是提着担忧的,眼见他应下此事,心里头总算是轻松了许多。
但没人知道多年前的一个雨夜,他衣衫褴褛,满身伤痕,有个男人撑着把油纸伞,向他伸出了手。
笔墨已经有些晕了,但并不防事,公子怀翻开信,虚浮的笔迹缓缓映入眼帘:
长生不灭像意味着什么,他身在三天界,又怎会不知。
他没接公子怀的话,光影里透着他一双眼,神色里满是急切。
东厂厂公若为求,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心狠手辣冷酷残忍,文武百官背地里骂他是阉狗,面上却尊称一声千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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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怀合上书,轻放在桌案上,这才抬起眼,轻瞥了他一眼:“坐吧。”
玄色衣袖垂在腰间,雨珠有条不紊的缓慢滴落,在无声的房内,几乎有一种不合时宜的突兀。
那略显压抑且夹杂着莫名的湿糯声,在他耳边长长短短的响起,莫名的让这个雨夜有了几分燥意。
阴柔狠绝杀人不眨眼的假太监攻vs温润如玉的病秧子王爷受
第2章 初见
“二公子,今日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二
他仔细打量苏见深,见他面有急色,却不多言,只傻愣愣的站在那,窗外风雨飘摇,雨声炸裂。
“我师父如今命在旦夕,昏迷前要我务必在今夜将此信交托给你。”
“我替师父谢过二公子。”苏见深看了眼公子怀,“坐忘宗虽不是什么仙道大宗,但师父平生最记挂的便是三天界的百姓,二公子能答应此事,师父定然不胜欢喜。”
苏见深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他理了理袖口,好一会儿,公子怀轻踩脚下的余烬,开口道:“贤明大师所言之事,我公子怀应下了。”
苏见深脚下的靴子早已经湿了个通透,双脚泡在雨水里,微微摇曳的灯火宛转在他脚下的玉石板下,正透着微亮的光。
苏见深站在那透着微末的光影里,不敢耽搁,便先开了口。
公子怀一面拿起桌案上的书,一面静耳听他说,略显沉默,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苏见深见他看起了书,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心里头又记挂着师父,他擦了擦面颊上残留的雨珠,转眼走到窗扉那,浅淡的脚印映在玉石板下,隔着光影,将他的行迹流露的清晰。
坐忘宗千余栽,先辈皆以血肉之躯数度救百姓于水火,坐忘宗得百姓敬仰皆因于此,吾更不忘先辈教训,先百姓后宗门,但如今身精力竭,魂将归世,不得已将此事欲托先生,长生不灭像已被不轨之徒盗取,万望先生出手相助。
公子怀伸手接信,正听他说:“师父说,无论公子是否同意,烦请保守此事。”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不知为什么,能够在如此嘈杂的雨夜,清晰的听见苏见深的呼吸声,一声长一声短,一声长一声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