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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醒来后看见江秋白,他心想梦境与现实果然相反,就他家秋白那样天塌下来也一个人撑着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是梦中的小可怜。

    曲朔风隔几个月便会同朋友出去一趟,江秋白很清楚,心里却仍有些慌张。

    少年人清澈的声音乍然在耳边响起:“我的理想就是走遍全世界。”

    曲朔风偶尔会觉得生活已经变成了一潭死水,日复一日,毫无波澜,他在其中挣扎,很快就要溺亡。

    消息来自姜然。

    他点开了姜然的朋友圈,大多数都是照片,风景或者单人照,定位来自全球不同的地方。

    曲朔风鲜少见到他使小性子,感觉到了几分有趣,甚至还想恶趣味地继续逗他。然后他就被江秋白抓住了手,一口咬在了食指上。

    “秋白,你高中时的照片还有吗?”曲朔风问。

    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曲朔风拿起手机,没有点开消息。

    深夜容易滋生多余的情绪,近十年未见的旧友,还曾经有过暧昧关系,这个消息无论回不回放在那儿都有些不合时宜。

    热闹散去,很快,这一层楼都恢复了寂静。只有设计部还亮着灯,他们加班已经是常态。

    “好。”

    “朔风,这次我和你一起去吧。”江秋白从背后抱住了曲朔风,脸颊在他后背蹭了蹭,这是他少有的撒娇动作。

    曲朔风关了电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入目是光影璀璨的长街。

    倒是不疼,还有点痒,曲朔风心道,跟小奶猫似的,欠收拾。

    “朔风……”江秋白在睡梦中喃喃自语,四肢都往曲朔风的身上缠去。

    那时的他在做什么呢,学习、运动、打游戏……身边永远不乏追随者。

    “睡了没有?”

    “等你一起吃晚饭。”江秋白回复。

    夜色渐深,似乎有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江秋白松开曲朔风,背过身开始生闷气,曲朔风说什么他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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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朔风点点头,没再多问,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餐,然后上班。

    有人的理想已经在实现的途中,曲朔风按灭了手机,望着窗外的沉沉夜色发呆,那他曾经的理想是什么呢?

    “曲总,今天又加班呀。”助理见曲朔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问了句。

    江秋白打字的手顿了一下,无意识敲出了一行乱码:“老房子里可能有吧,我也不清楚。”

    “嗯。”曲朔风淡淡应了一声,“你们先下班吧,我还剩一点工作没解决。”

    曲朔风拿过西装外套,边出办公室边回复:“刚下班。”

    江秋白的消息很快发了过来,问他几点到家。

    第3章

    云消雨歇后,睡不着的那个人变成了曲朔风。

    曲朔风收回心神,将人往怀里抱了抱,爱人在怀,他却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他甚至还梦见了高中时的江秋白,穿着不合身的校服,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只敢躲在教室后门偷偷看他。

    回家的路上,曲朔风收到了朋友的消息,问他周末去不去隔壁市露营。

    忽然,曲朔风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

    曲朔风的心软了几分,嘴上仍旧强硬:“不准胡闹,山上冷,你腿受不了。”

    他想,这一天与昨天,上星期,去年,毫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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