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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秋白今天破例睡了懒觉,正在厨房里帮曲母准备早餐。

    “秋白,陪我下盘棋吧。”曲父道。

    “你是不是听到了?”曲朔风问。

    “你们还年轻,没什么过不去的,也没什么解决不了的。”曲父道。

    “他剩下的人生里,只会剩下甜。”

    江秋白只是看着曲朔风,没有说话。

    不会离婚吗?

    ……

    休息室里传出曲朔风的声音:“我会解决好这些事情,不管喜不喜欢,我都不会提离婚,我不能这样对他……”

    曲母有心想做些什么,最后还是被丈夫劝阻了,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问题只能他们自己去解决,旁人说再多也没有用。

    “你做错什么了,你就是不喜欢我而已。”

    江秋白沉默了许久才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叫了车,准备去曲朔风的公司。

    春节假期里,他们一直住在曲家。

    江秋白放下棋子:“爸,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做。”

    江秋白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曲朔风止住了声音,好一会才道:“秋白,你怎么来了?”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助理们早就习惯了江秋白时不时的造访,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明明几个月之前,他们还是人人艳羡的眷侣,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曲朔风慌了手脚,他什么时候见过江秋白难过成这样:“秋白,你别哭,都是我的错。”

    天气有转暖的趋势,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所剩无几。

    手中的文件夹先是砸在了曲朔风的胸口,然后落在了地上,纸张散落开来,最上面的那张标题是刺目的几个字。

    “你喜欢我,却还有更喜欢的东西,而我的存在,已经阻挡你得到它们了,是吗?”江秋白擦干了眼泪,“曲朔风,原来我真的眼瞎,怎么就一门心思看上你了。”

    曲母得知江秋白摔了喜欢的腊梅之后又给他送了好几盆,这会儿开得正盛。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锋,白棋明显陷入颓势。

    “我想和他白头偕老。”

    如果说之前江秋白心中还存着两分希望,也许他们不至于一定要走到最差的结局。

    江秋白想,他愿意赌一次,赌他的决定是对的。

    可是现在,他开始感激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

    曲朔风下意识反驳:“你胡说什么,我当然喜欢你。”

    曲朔风的胸口有一瞬间的刺痛,之后却仿佛多了几分解脱。

    江秋白询问了认识的律师后修改了离婚协议书。

    从前在这个房间里说出口的誓言还历历在目,而他这些年又做到了哪一点。曲朔风捂着胸口,铺天盖地的回忆将他淹没。

    离婚吗?

    “能够遇见一个知心人不容易,你们俩又是年纪那么小就在一起。别像你那些狐朋狗友一样,最后走到离婚那一步。”曲父道。

    “不可能,我和秋白绝对不可能离……”话还没说完,曲朔风原本笃定的事实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江秋白点点头,棋子也一改之前的颓势:“我知道了,谢谢爸。”

    曲朔风已经把他视为无法卸下的责任,江秋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们不是爱人关系吗?

    安静的书房里,只有打印机工作的声音。等到那个声音停下,还带着温热的离婚协议书转移到了江秋白手里。

    曲父喝了口茶:“秋白,你最近心很乱。”

    敲打完曲朔风,曲父走出了书房,留曲朔风一个人在那儿纠结。

    “曲朔风,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重感情,以为我听见你这些话会很感动,是吗?”江秋白说着眼泪已经涌出了眼眶,这几年积累的委屈再也藏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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