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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停顿了一下，挪开脚，弯腰将被他踩到的东西从地上拾起。

    他们是同类。

    『对不起对不起……』

    似乎是像感觉到什么，太宰治收回了望在天花板上的视线，看向了四周因为特级怨气咒灵的消失，而登上四楼的其他咒灵。

    咒灵是绝对的恶吗？

    寒い真夜中赤子ぼーやは泣くよ

    这大概是太宰治第一次如此的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咒灵的这个身份。

    死于这座学校的孩子的哭声。

    一个……

    那个时候，他心里其实一直都在提防着那个帮助过他的小咒灵的。因为对于他来说，咒灵只是一种遵循自己本能行事的怪物。他们没有善恶观，欲望和本能就是支配它们行动的所有。

    その陽の照つた山の上の

    这些咒灵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模样一如既往的辣眼睛，挑战太宰治的审美。但是……却并没有一只伤害他。就像最初在那个黑暗无光的地下，站在一群正在分食人类尸体的咒灵中间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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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他和人类再怎么相似，在这群咒灵眼里，他都是和他们一样的存在。

    太宰治收拢手指，转过身再次走向了刚刚他被特级怨气咒灵的尾巴击中撞到的墙壁。

    “原来是这样吗……”

    哪怕是被咒术师评定为最低级的咒灵，也是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理性’的。

    他们是同类啊！

    自诩为咒灵的他，却自始自终没能把自己当成他们其中的一员。

    さらさらさらと流れるやうに清水のやうに

    那是一个男孩的哭声。

    硬い粘土の小さな溝を

    太宰治掀了掀眼皮，盯着手中的纽扣看了一会。然后忽然转过头，环视了一圈这间被特级怨气咒灵作为巢穴的物理仪器保管室。

    从踏进这座被咒灵占据了的学校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不断回荡在太宰治耳边的哭声再次响起。

    『不要跟着我。』

    只不过这一次，原本纷乱嘈杂的声音却变得异常清晰。

    虽然用着‘他’来称呼，可心底却依旧受五条悟还有那些咒术师“咒灵是绝对的恶”的观念的影响，把站在他这一方的咒灵当成会危害到他的‘它’。

    是一枚被血污染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模样的纽扣。

    然而——

    还没等太宰治离开这间充斥着死亡与鲜血的物理仪器保管室，还差几步就走到门口的太宰治却不知为何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了自己脚边。

    『呜呜呜……』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丢到手上拿着的染血的绷带，扶着墙壁从地上缓缓地站起身。

    对人类来说或许是吧。

    太宰治站在墙壁前，再次想到了自己在楼下看到的那首中原中也的《坊や》的后半截。

    他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太宰治半阖着眼睛，忍不住再次想起了小咒灵被他丢在楼梯口时的画面。

    “你就是藤木君吧……”

    失去了特级怨气咒灵的生得领域，这里只是一个被怨与恨占据了的物理仪器保管室罢了。

    可事实上……

    太宰治慢慢地走向了教室大门的方向。

    太宰治蹲下身，将手中的纽扣放在了小咒灵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