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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久深接过来，并没有翻开，只是回忆着问了一句：“我练习册上那个也是你画的？”

    “怎么了？不想去药店的话，我家里也有红花油，那直接回去也行，这情况你们班主任估计也给你准假。”严久深想了一会儿说。

    池岁手里的红花油应声而落，嘴里咬着的衣物都松开了，脸上染了一层晕红。

    “你当然不是了，”严久深双手捧着池岁的脸，来回挼了几下，“顶多算一个很会画画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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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岁黑彻、刚刚还有些颓靡的眼眸亮了一瞬，衬着被泪水洗涤过的清亮，笑开了晃眼得很。

    白为年那天晚上和他说过什么来着，池岁有个日记本，最近这几天的日期上，写了一句话。

    -

    -我不是怪物的。

    应该是有什么事，发生的时候。

    他当时做那篇文章的时候，还骂了一句。

    严久深：“真的真的真的！”

    回神看着池岁，心疼密密麻麻地攥紧了心脏。

    池岁抿抿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砰一声闷响，严久深揣在兜里的手早就伸出来，单手揽住了池岁，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停住了。

    严久深忽然想起，池岁是经常“不小心”的撞到他身上，但不是每一次见到他都会撞到他。

    “走吧，上完药说不定还能带不开心的小朋友出去兜会儿风，上次那个小推车太小了，发挥余地太小。”

    “身上被弄到了？”严久深一看池岁的神色不对，带着人就要往下走，“先去看看去，谁弄的告诉我，完了就找他算账去。”

    “池岁，我能看你的素描本吗？”

    疼了，尤其是撞到腰侧那一点，这会儿回神过来，是真的疼得想要弯身下去蹲着。

    他回头伸手去拉小朋友，但小朋友抱着素描本站在楼梯上方，目光躲闪地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怪小孩可真招人心疼。

    “真的？”池岁抱着素描本的手松了些，整个人都不像刚刚出了教室那样紧绷着了。

    池岁大惊：“我不是擦掉了吗？”

    “不能？”严久深笑问，“作为被画的对象，对外声称的你的模特，看看都不行吗小朋友？”

    池岁站在楼梯的上方，身后逆了些光，总之神情有些看不清。

    严久深往下走了几步，双手插兜站着往上看，脸上带若有若无的笑容：“行，重点也行，看在小朋友今天受委屈的份上，多重都行。”

    池岁站着没动，神色古怪，见严久深看过来，支吾着开口：“好像，忙着抢本子，我自己撞到桌椅上去了……”

    但池岁摇了摇头，手拽了一下严久深的衣摆，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能不能撞一下你，很轻的。”

    腰侧被桌子的边角碰出了淤青，池岁嘴里咬着衣物一角，手里抹了些红花油，侧偏着头往下涂抹着淤青。

    池岁抿着唇没敢笑太开，只是这会儿整个人松下劲了，才感觉到腰侧、小腿酸酸的发疼，他皱了下眉，想起冲到讲台上拿起那本词典往下走的时候，好像一路上撞到了不少的桌椅。

    严久深本是要帮忙的，但被池岁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只好站在一旁不知又从哪里抓了一堆的糖果放进桌上的果盘里，余光瞥见池岁放在桌上的素描本，手指碰了一下。

    池岁抱着素描本，试探着往下走了一步，随后闭上了眼，低着头飞快朝着严久深站着的位置撞了过去。

    见严久深迟迟没有说话，池岁挠了挠头，小心地询问道：“特别特别轻，也不行吗？”

    “……”池岁犹豫了一下，松开素描本一点，往严久深那边推了一点，又警惕地道，“不能，不能发表任何意见……”

    “擦了，但没完全擦完。”严久深从中间随意翻开了一点，“挺好看的那张，不过我很好奇啊小朋友，为什么画我呢？”

    而这些事，很经常。

    严久深：“那待会儿也还得找人算账，磕到桌椅上了，可能有淤青，买个红花油抹抹。”

    但严久深翻开素描本，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了，也没在意池岁有没有回答他。

    他飞快地站起来，弯腰捡起了红花油就冲过来压住素描本。

    严久深想起那张被老师们围观了个干干净净的画，边缘确实有被擦掉的痕迹，但是也只有那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