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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哭不哭才让人最心疼。

    房间里还有人。

    “听说小池好像画画得挺好的，学校打算让他出去参加活动去，我娃下午放学回来都和我说了嘞！这回来又打又骂的，不想让人孩子出去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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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要拿到手的糖果被掀飞了去，池岁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左脸好像被蹭在了墙上，眼角边有些刺着骨头的疼，应该是破了皮。

    “应该很快就好，等会儿就能过来写题了。”

    他把手藏在身前，往卫生间跑去，匆匆忙忙地洗了个手。

    擦了身子洗了脸，换了一身严久深的衣服，手里攥着碎掉的糖果就坐在小沙发上，严久深叫他一声就转过头去，微微笑起来一点，应一声。

    很快楼里又归于安静。

    严久深手里还拿着没有挂断的手机，白为年那头还在问着到底有没有出什么事。

    “手心手背都是肉呢，你说说这姓池的干的这叫什么事？别说楼下那个小霸王了，就我碰见了我今天也得进去和他过两招！教教他什么才是爹！”

    “快点穿好跟过来，带你去夜市上买，那里糖多，一罐子都不够装。”

    大家路过二楼的时候，脚步都会放得格外的轻，等走过四楼的时候，又啧啧出声，忍不住唉声叹气。

    严久深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池岁的额头，无奈地道：“还写什么题啊，走着，深哥带你出去买糖。”

    池岁抓着手里几颗碎掉的糖果，使劲扯着严久深的衣服，眼眶红得彻底，就是没哭。

    -他画画的手机还有那个什么数位板吗？坏掉了，你看着办吧。

    但声音发颤：“罩一次，问题不大的，对吧。”

    但今天不想背，想捡糖。

    他目光一直落到地上到处都是的糖果上，有的糖果还被踩掉了包装纸，碎成渣被碾得到处都是。

    严久深把池岁抱过来一点，冷了声音：“罩小朋友这种事，来无数次，都没问题。”

    心跳落空了瞬息，池岁耳朵仿佛失明，听不见了声音。

    他难得一次撑着被弄得发昏的头，朝着他们踢了一脚，还使劲地拧了一下他们手臂内里的软肉，让他们疼得一时之间没抓得着他。

    背对着等池岁的功夫，他给一直打电话过来的白为年发了条消息。

    今晚的朝白路四号格外的安静。

    “翅膀硬了！你以为你住谁家里！吃的谁的东西！藏东藏西，什么都藏着是吧！”

    -

    飞快地捡了地上的几颗糖，池岁头也不回地冲着门跑去，一头撞到外面闻声进来的严久深身上。

    耳边有风刮过来，扇到脸颊上，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好像视野也变了。

    注意到严久深走过来了，池岁就抬起头，紧紧地捏着在手心里都要化掉的糖果，心虚地说：“我静静坐一会儿就好了。”

    -没太大的事，现在带他出去买糖。

    他琢磨不清池岁对那边是个什么态度，但对比这边，白为年好歹是会为了池岁好的，想了想又发了个信息过去。

    池岁穿上了外套，松开了攥得发酸的手，手心里的糖果化开了，黏在手心里到处都是。

    收到消息的白为年，总算是松了口气，给严久深回了个麻烦了，随手在备忘录上记下了池岁坏掉的东西。

    从楼上跟着严久深回来，池岁一声不吭，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严久深一眼就注意到池岁眼角边上，特别熟悉的伤口，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哭也不闹的。

    然后到严久深面前站好。

    说着就过去穿外套，顺便扔了件天蓝色的针织外套给池岁：“这件买小了，刚好你能穿。”

    但他没管，只是蹲下身子，想要去捡糖。

    “这不更不对了！拦娃娃们的路干什么！出去这么大的事，能拦吗！干的这叫什么事！”

    谩骂声早就听了个遍，他们只需要起一个开头，他就能在脑海里学着那些语气给完完整整地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