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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久深伸了手捻了捻蹭在池岁脸颊上的碎发，他声音很轻，好像悠扬地要闯进熟睡少年的梦里。

    “希望你每天都过得很甜。”

    房间里的灯开了又关，有声音欢闹而过，最后重归于安静。

    女老师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认真地说道：“老师知道了，我会在告诉他们，临近期末，学生的状态不稳，不方便让家长进来。”

    池岁松了手，如同之前一样，蜷在地上，竖着素描本。

    他唯一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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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开一颗薄荷糖放在嘴里，稍稍闭了会眼就睁了眼。

    一楼之上的两层，池铮写题写到昏昏欲睡，他勉强着精神，从书柜的角落里，翻找出那一小盒的糖。

    随后沉入了梦里。

    听力的声音在房间里消失，啪嗒一声，台灯也被关掉了，整个房间归于黑暗，池铮摸索着爬上了床。

    风只是胡乱的吹着，把短发吹得左右摇晃，很乱很乱。

    “谢谢老师。”

    最后看一眼，依偎在窗边 ，徐徐凉风吹动起严久深额前碎发。

    “昨天老师没有问你理由，我想你今天做好准备想要告诉老师了吗？”女老师的声音温和，没有任何逼迫的意味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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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要开心，要健康。”

    躺在床上闭着眼的严久深在这时睁开了眸子，他能看到黑暗中，躺在他身旁的，池岁熟睡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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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快点哦，过了这次没下次了。”严久深见池岁一直盯他盯了许久都没落下笔，轻声催促。

    再有带着别扭、不像让人见的神情。

    二日早，阳光微亮，但霜露深重。

    烫得通红的双耳，还有压抑着某种情绪的眼尾飘红。

    他正观察着要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他想要解锁的表情，好像有了新的变换。

    池铮愣了一下，随即低了头，支支吾吾，声音极轻：“我也想，试着保护一下家人。”

    池铮没有丝毫地犹豫：“老师，我穿得很厚。”

    众人互相护着彼此，日子波澜不惊地过得飞快。

    “谢谢你救我。”

    池岁晃若从梦中惊醒，只敢再悄悄地多看几眼，就一直埋着头不敢再抬，直到笔落，画完。

    希望远方有你，不，是有我们。

    光线刺眼，也没挪开。

    就像在这个夜晚里，同样跳得奇奇怪怪、东倒西歪，少年们的心脏。

    严久深的眼尾映着隐隐约约的红色，光线昏暗的时候，他看得并不清楚，但严久深迎着光亮一照，一切都明亮清晰了起来。

    嘴里呢喃着几句，要一起走，要一起去。

    “你妈妈说今天降温了，要进来给你送衣服。”池铮的班主任是一个很温柔的女老师，昨天池铮找她说不要让他父母进来的时候，什么理由都没有问就同意了。

    池岁在教室里搓着手背书，严久深也不同往常地出现在教室的后面。

    甚至有人开玩笑说着，想要问严久深题的时候，严久深喝着热豆浆，从后方应了一声：“来问。”

    “再听一遍听力。”

    在这个进入寒冷的冬天里。

    池铮在早读的时候被叫到了教室外。

    变了天似的。

    如果不甜，那我这里的糖果罐，随时随地都准备着。

    安安静静，呼吸声长而轻。

    池铮进教室时，忽然瞥见窗户外的前不久还郁郁葱葱的老树枯掉了，但稀奇的是，他好像看见了绿色。

    绛城开始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