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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杨嘉博再讨厌李桂珍，但李桂珍毕竟是他的母亲，他做不到去伤害她。看她拎不清，糊里糊涂地活着，还是忍不住劝两句。

    “我来看看你和嘉嘉，顺便和你商量点事。”李桂珍抹去眼泪，语气是从所未有的柔和。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卫峰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昨晚的噩梦在他脑海中萦绕不去，他甩甩头，想将那些不好的画面驱逐，尽量多想一些开心的事。渐渐地他发现，记忆中印象深刻的大部分都是与卫靖相处的画面。

    李桂珍是个自私自我的人，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就算错了改过就好。却没考虑到曾经的家人能不能原谅她，能不能接受与她一起生活。

    “时间会泯灭一切曾经的苦难。”陈医生似想起什么，有些愣神。

    “如果能选择，我也不想成为你儿子。”杨嘉博语气冷淡得让李桂珍发寒。

    李桂珍看着杨嘉博想要说些什么，她刚开口杨建国回来了。他一进门就担忧地看了杨家博一眼，见他没事紧锁的眉头微松，语气不耐地对李桂珍说：“你怎么来了？”

    “我们都很好，而且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回去吧。”

    卫峰心想陈医生或许想到了过去的事，也不叫醒他，干脆拿出手机，和卫靖聊了起来。他和杨嘉博的联系空缺了好些年，之后很长时间要在这修养，他得向他哥多打听打听。

    杨嘉博努力压下心底的烦躁感，尽量平淡地道：“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总是后悔着想要追回错过的，还不如重新好好找一个，忘记以前那些事好好过日子。你就算勉强我爸跟你复合又有什么用？以前那些事就是过不去的坎，心里的隔阂是不会消失的。”

    挣扎了大半夜，在天际泛白之时，才从梦里挣脱出来。眼睛酸涩，头闷闷的痛，身上湿黏黏的难受。杨嘉博苦笑，又暗恨自己不争气。他揉着头进了浴室，洗去一身的湿粘。坐在窗边，看着天边的渐亮的微光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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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杨嘉博欣然同意，站起来就走。餐厅一直都是杨嘉博在管，杨建国这么说只是想将他支开。他先去隔壁与卫峰打了招呼，免得他担心，这才慢悠悠地往餐厅方向而去。

    一小时后，杨嘉博看时间差不多了，又晃晃悠悠往回走。远远的就见李桂珍怒气冲冲地离开，屋内杨建国也是一脸阴沉。杨嘉博叹气，什么都没说，这完全在预料之中。

    但杨嘉博却低估了李桂珍对他影响力，到了夜里他才知道梦魇并没有离去。他又梦到了前世的一次次自杀，意识浑浑噩噩地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无法从梦中抽离，只能痛苦无助地看着一切发生。

    李桂珍既愤怒又伤心，她不明白杨嘉博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伤心儿子不孝顺，一点也不关心他。

    杨嘉博很痛苦，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想要靠近卫靖，想依赖他，想和他在一起。但他不能，就算他没病，也还有来自家庭和环境的压力。更重要的是，他喜欢卫靖，卫靖却未必喜欢他。

    杨建国见他回来，收敛神色，剩下的只是对杨嘉博的担忧。他现在对杨嘉博的病情也了解不少，于是叫来刘医生给杨嘉博做心里疏导。杨嘉博虽然觉得没必要，但在自家老爸担忧的目光下还是很配合。

    “你……”

    杨建国一来就下逐客令，李桂珍又开始掉眼泪。杨建国皱眉，他担忧地看了杨嘉博一眼，对他说道：“嘉嘉，我这暂时走不开，你替我去餐厅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