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梦醒/实体/触碰(2/2)

    “那,”显然对祁阳的回答并不意外,陈晚舟下定决心似的,小小吸了口气,“让我……看看。”

    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的变化,祁阳挑了下眉,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见对方仰起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看不到他的样子,陈晚舟估计着位置亲过来的时候,大多都会亲到这个地方。

    感到蒙住自己双眼的手掌移开,陈晚舟的眼皮颤了颤,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睁开。而紧接着映入他的眼帘的,正是那张属于祁阳的、他早已经见惯了的脸。

    “你其实,可以在现实里……拥有具体的形体,对吗?”带着些许迟疑的询问从双唇之间吐出,陈晚舟咬了下嘴唇,不自觉地蜷起了手指。

    他或许真的,是这个鬼的生活当中,唯一真切的事物。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用其他人的形象,出现在这个人的面前。

    “不能,”连停顿都没停顿一下,祁阳就给出了回答,“那地方装你一个就已经够满的了,没办法再装其他东西。”

    正如他之前说过的那样,活人和已经死去的鬼物不同,有自己的生活、事业以及因此而衍生出的交际圈,在各个方面都会与这个社会产生联系——而已经死去的“人”,显然已经失去了这一切。

    轻轻地“嗯”了一声,祁阳看着陈晚舟的双眼,略微放软了语调:“如果不管什么形象你都可以接受的话……是的。”

    一听就知道是拿来哄人的甜言蜜语让陈晚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却忽地想到了什么,面色怔忡地止住了话头。

    “好。”染着笑意的声音落下,冰凉的手掌覆上陈晚舟的眼睛,他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薄薄的眼皮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宛若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一般,陈晚舟的心中,竟生出了一丝细微的安心感。

    “祁阳他还活着……对吧?”想起来昨天晚上在群聊里出没的某个学生,陈晚舟小小地舒了口气,轻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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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就仿佛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填充进了那具与自己靠在一起的身躯当中一样,陈晚舟感到从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触感,多了一分难以具体形容的真切,原本冰凉的温度也逐渐升高,转为了活人最为平常的体温。

    祁阳闻言愣了一下,继而有些明白过来——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提起这个,但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某些特殊的情趣时不算。

    陈晚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像阳这样的鬼怪有多少,但既然对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即便那个与活人无关的社会存在,也与对方产生不了多少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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