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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世上有穿越时空的药，他会不计一切代价穿回去，穿到三年前两人初遇时，重新开始这一切。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宋知夏打断：“你还没懂？”

    一杯水而已，远远不够。

    宋知夏觉得好笑：“你不会真以为给我倒杯水我就愿意跟你说话了吧？”

    他一向如此，得来的东西太过轻易，拥有的东西太多便不懂珍惜。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每一粒咖啡豆都需要用手工研磨，当时宋知夏是怎么做完的？

    这句话说出口时，连他自己都怔愣了下。

    这两个字让楚景太难受了。

    但这跟宋知夏有什么关系？

    再度走到吧台时，调酒师望着他第四回 来换的水，脑袋上的问号几乎要溢出来：“这都不愿意喝？”

    然后现世报来了，他也尝到被百般刁难，喝杯水都要被挑剔水温的滋味。

    宋知夏抱手，淡淡道：“楚景，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喝水，我讨厌的是白开水本身，无论你换多少度的水，我都不会喝。就像无论怎样的你，在我这儿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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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最先开始的目中无人，把宋知夏圈为自己所有物，到后来隐隐有悔意，再到努力克制，最后是现在的低进尘埃里。

    如果他懂得体谅，懂得共情，而不是把个人情绪看作最没有价值的事情，那么他跟宋知夏应当会过得很好。

    楚景顿了顿，手指攥紧。

    他以前简直混账至极。

    但这不过是一次倒水，他就有这种窒息感，过去的这三年，他对宋知夏的无意刁难又有多少？

    良久，正当宋知夏以为他会发火时，男人却一言不发，再度拿走水杯。

    楚景声音有丝酸涩：“我还有事想跟你说，你得注意下……”

    如果他能早点做人，能稍微对宋知夏用点心，而不是只把他当工具看待，都不会有今天的事。

    楚景呼吸都沉重了些。

    “如果不想跟我说话，”楚景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写下几句话，然后再把纸张轻轻递到宋知夏面前，“那你看这个。”

    一旦在这杯水附加上私心，它便不再是一杯普通的水。

    这杯水，他是真心实意想倒给宋知夏喝，他胃不好，曾经因为楚景进过两次医院，他不想他进第三次。

    “不好意思，不小心。”宋知夏把筷子搁在桌面上，“这顿饭我也吃饱了。”

    他不是没察觉到自己如今这份心意的卑微，但他现在有多卑微，之前的宋知夏只会比他更盛。

    去往吧台的路上，楚景拿着那杯水，忽然想起很久前发生的一件事情，那时宋知夏刚拿完新人奖，他跟于青柏回去谈工作。

    宋知夏不太舒服，在找药，而他让宋知夏做手磨咖啡。

    楚景喉结轻滚，呼吸了两下，垂眸望着地上碎片。

    以前的宋知夏喜欢捡垃圾，忍功了得，但如今的宋知夏不是，他眼里揉不得沙子，刚硬得很。

    楚景蓦然止住，剩余的话如鲠在喉，咽下去不是，吐出来不是。

    每走一步，楚景都像是踩着过往记忆碎片，周身被碎片割得鲜血淋漓，难以自抑。

    楚景并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但他现在对每个能跟宋知夏有接触的机会都十分渴求，小心翼翼想让宋知夏能对自己印象稍微改观些。

    楚景安安静静，重新换了杯水，按照宋知夏要求，倒的热开水。

    楚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连那杯咖啡最后有没有喝他都不记得了。

    放回到桌上时，楚景低声道：“小心烫，等一等再喝。”

    最起码不至于一靠近他，宋知夏就会说恶心。

    这次见面与上次见面阔别数日之久，不得不承认，每次见面楚景都在发生变化。

    就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宋知夏不小心碰了下，那杯水应声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滚烫的水浇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