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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远游顿时没脾气了。

    手机够了电量，自动开机，接收到信号的那一秒种突然铃声大作，这是个周琪从没见过的号码，号码归属地显示是本地，所以大概不是推销。

    顾远游从后方拥抱了一下他：“会的，我等你。”

    当天考试的题都是周琪眼熟的，他认认真真地答完了每一道题，甚至在自己不会的题上一笔一划地写了“我不知道”，然后走出了考场。

    周琪在书包里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了自己刚搬过来那天顾远游就交给自己的房门钥匙，他打开门找了一圈儿，顾远游果然不在。

    周琪地眉头因为不解而皱成一团，凭他的脑子，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顾远游现在会和钱进在一起。

    周琪想也不想：“当然了。”

    周琪也没多想，把书包一甩，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给手机充电。

    不在家？

    钱进的手机被人拿走，随即，顾远游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到周琪耳中：“周琪？”

    顾远游？

    周琪纳闷地接起来：“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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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远游支吾了一下：“顺路接你一下。”

    “是我，顾远游你怎么和钱进在一起？钱进怎么叫得那么凶，你打他了？”

    学校照例在六月初给学生们放假，临走那天所有高三的学生都疯了一样在走廊嘶吼，拿塑料瓶、水盆在操场上互相泼来泼去，周琪也凑热闹地拿了瓶水朝顾远游挤，却在顾远游要反击的时候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你不能泼我水，我身上还有你弄出来的印子呢，被别人看到多影响你声誉啊。”

    “不是，哥们儿，你谁啊，上来就问人家的地址，不太好吧？”

    *

    周琪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高三的生活很忙，周琪每天学得头晕眼花，就连老师都摸着他的头说没想到周琪的上进心原来这么强。但周琪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真的没有那么强的上进心，他只是不想留下遗憾。

    钱进把话筒拿远了一些，似乎在对谁吼，他说：“顾远游！老子他妈都说了周琪没在我这里，你别疯了！！”

    顾远游却沉默，直到周琪又一次要进入睡眠的时候，才听到他的声音：“你很想出去吗？”

    周琪不解：“我不回来去哪儿？”

    周琪身上就两块现金，只够转一趟车的，索性他从中转站一路朝顾远游家走，他现在考完无事一身轻，走着回去也没什么。等周琪回了顾远游家，伸手敲了几下门，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琪疑惑地歪了歪了头，公交车堵车的厉害，再加上走路，都两个多小时了，顾远游总不可能还没到家吧？这人去哪儿了？

    钱进？周琪一愣。

    “接我干什么？”周琪莫名其妙：“你不考试了？”

    他的生活渐渐变成了只由三件事组成：学习，休息，和在心里那根刺每次冒头出来的时候和顾远游滚床单。

    “……”顾远游只好道：“那你考完就回来。”

    “我是钱进！”

    “周琪！”对面的是个男人，那男人原本的声线很低，可声音的主人愣是用这把嗓子扯出了男高音，他嘶哑地说：“你在哪里！！”

    他想给顾远游发个消息看看他怎么样了，手机却没电关机了，周琪一拍脑袋，这几天人都傻了，可能是昨天忘记充电了。

    周琪更纳闷了：“顺哪门子的路，我们两个隔了两个区好吗？”

    随着天气渐渐变暖，等到准考证发到周琪手里的那一刻，周琪才恍然惊觉，距离吴铁石他们高考已经过去了一年。

    顾远游和周琪并没有分到同一个考场，等第二天周琪出门前，和顾远游击了个掌互道好运，顾远游却把他叫住了：“等下……你今天下午考完在学校门口等我吧，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