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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毛闭上眼睛，滚下一串浑浊的泪珠，“我能到你们那儿去住几天吗？”

    今天不是周末，大忽悠酒吧里比较安静，我端着一杯冰凉的啤酒，看着水珠从杯壁上一一滚落，无聊地发着呆。

    “齐子！刘天立！”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黄毛！半年多没见，他竟瘦成了一把骨头，头发依旧是枯黄色，但却失去了光泽，眼圈发青，面色焦黄还泛着绿色，神色也变得鬼鬼祟祟的，仿佛是刚从地洞里钻出来的一只鼹鼠。

    『67』9。5落水狗

    顺着刘天立手指的方向，我看见黄毛跟另一个瘦鬼偷偷摸摸地嘀咕着什么，眼睛还警觉地四下观望，半分钟后，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酒吧的大门。

    天黑了，我们两个都是一肚子的怨气，我提议去喝酒，刘天立却嚷嚷着要回去洗澡睡觉，累了一天，我不想吵架，只好由他。

    黄毛端起我的啤酒一饮而尽，猛烈地喘息，没有回答。

    我不是个吝啬的人，黄毛跟我是从小撒尿和泥儿的交情，何况当初我跟芳芳分手的时候黄毛帮过我，现在借钱算什么呢？我掏出钱包放在桌子上，“要多少你自己拿，别客气！”

    “我看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你看，他们在干什么？”

    从工地回来，我们又来到泰德兰提公司门口蹲守了一下午，却一无所获，进出的车辆倒不少，却没有发现那辆可疑的黑色桑塔娜2000，也没有看到事故现场出现的那两个人。

    刘天立又叫了几瓶啤酒，告诉我：“别担心，他一会儿还得回来！”

    黄毛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拿起钱包背过身去，抽出了几张百元的票子，又把钱包还给了我，急匆匆地奔吧台而去。

    坐在一旁的刘天立始终没有说话，而是在默默地观察，突然，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小子是不是‘沾’上了？”

    “都是哥们儿，有什么可问的，我可不想跟你似的那么‘八婆’！”

    我刚要答话，刘天立却抢在了前头，“可以，到我那儿去吧！咱们兄弟好长时间没聚一聚了，正好聊天！”

    进门后，刘天立一改往日的奸诈表情，换上一副冷漠的神态：“说吧，这儿没外人！”

    车子玻璃贴着深灰色的膜，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我正要走上去看个仔细，车子却突然发动了，向东北方向急驰而去。待我们回到自己的车上，加速追去，它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果然，没多久黄毛又再次出现了，虽然他还是那么憔悴，可精神却好了很多，眼睛里也放着兴奋的光，话也多了起来，几杯啤酒下肚，又开始满嘴跑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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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出家门的时候就商量好的去喝酒，刘天立没有开车子，现在只好打车回去。

    “你小子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刘天立指着他问。

    “‘沾’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都是哥们儿，可别瞒着我们！”

    谁承想刘天立的脸比女人变得还要快！刚洗了澡，我正舒服地吹着空调，他突然冒出一句：“在屋子里呆着真没劲！咱还是出去喝酒吧！”

    “你可真行！也不问问他借钱干什么，就随便给？”刘天立叹道。

    黄毛迟疑了一下，反问：“‘沾’什么？”

    ……

    黄毛的绿脸上泛起了些许红晕，抬头冲我说：“齐子，你有钱吗？借我点儿！”

    刘天立用胳膊肘顶顶黄毛的软肋，怪笑着说：“最近够累的吧？让那些富婆给熬成这样啦？该吃点儿补药了！人家广告上不是说嘛——汇仁肾宝，你好她也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