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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哥，我被人炒了……”他带着哭腔告诉我。

    “杂志销售量直线下降，前段时间钩子、尿包他们都在忙你的事儿，误了好多挖掘明星隐私的机会，结果……”

    “炒了？怎么可能？”

    “我该走了，先生来接我了，谢谢你的冰淇淋！”

    她轻蔑地一笑，挣脱了我的拉扯，拿起东西，傲慢地走出了肯德基，在6月的艳阳下再次甩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钻进了那辆黑色奥迪a6，一转眼功夫，车子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车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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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添丁进口的家庭异常忙碌，老爸老妈忙着为蒋月霓安胎、补充营养，出来进去总是笑逐颜开，逢人就散布自己要成为爷爷奶奶的消息，弄得楼里楼外的人见我第一句话就是：“要当爹了？恭喜恭喜！”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一字一顿地说：“告诉你爸爸、你哥哥还有你先生！这事儿还没有完！我会硬硬朗朗地活着，直到亲眼看到你们灭亡！”

    一直都在装孙子，总盼望着自己能当爷，挣扎一番之后，虽然还没当上爷，但即将成为“爹”，总算迈出了一大步，值得庆幸！

    3个小时后，在医院的化验室外，我得知了一个最新消息“蒋月霓怀孕了！”

    “是不是中暑了？喝口凉可乐吧？”

    她喝了一口，似乎舒服了些，拿起一根薯条丢到了口中，却“哇”地一声吐了满地。

    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一向放荡不羁的我被幸福牢牢地围困住了，使我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很多。爹——一个多么好听的称谓！又是一份多么艰巨的责任！它意味着我要得到很多，但同时也要付出更多，除了牺牲大部分自由，还要收敛一下张扬的性格。试想一下，假如我当了爹，还像以前那样充满好奇，喜欢打破沙锅刨到底儿，就等于拿着老婆孩子的安危开玩笑。

    烦闷中，我拨通了刘天立的电话约他出来喝酒，可他却说自己出差在外地。我只好去找赵非，给他打了n个电话，只响不接，难道这小子失踪了？

    半小时后，蒋月霓满脸秽色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对面，皱着眉头说：“齐子，我好难受啊！”

    最后，在三里屯的自由人酒吧——我们第一次邂逅的地方，我找到了烂醉如泥、满脸鼻涕眼泪的赵非。

    “真没想到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本来已经安定了，可缨子的话却又将我的情绪打乱了，无数次的梦魇中，那个清晰的脚步声又再次响起，由远而近，每一步都似乎重重地踩在了我的心上。欧阳达仁死了，缨子回来了，噩梦远没有结束。

    『99』13。4说点实话做点实事

    “我不否认这一点，刚才跟你说了，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我现在吃人，但决不保证将来不会被别人吃！我没你那么不现实！”

    我又依稀记起那纸条上的话：只有光明才能治疗你内心的创伤，找到光明，就是找到了重生的机会……

    赵非喘息了一阵，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喃喃地说：“你以为我是因为丢掉工作而伤心吗？不！我早就不想在那里干了！我哭的是没有人赏识我，他们不给我任何展示才华的机会！真不明白，想要证明自己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刚要再争辩几句，她的视线突然转到了窗外，那辆我跟刘天立曾经跟踪过的黑色奥迪a6停在了门外，玻璃上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

    光明和正义始终是我一贯的追求，但是每当我看到蒋月霓日益隆起的肚子，心中就开始了犹豫。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成家立业的人都特别麻木，他们不是不知道疼，而是为了让自己爱的人不疼，自己去忍受更多的疼。古代奴隶主对奴隶的奖励就是让他们结婚生小奴隶，一旦奴隶有了家就没心思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