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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吧，不能浪费。”骆令声忽然对着自家外甥发了话。

    施允南的心因为这句话发紧，他干脆抱着小金鱼回房间，试探着问，“你记得她的样子？”

    “不用抢，我和你分。”

    “……”

    施允南靠近他蹲下，“怎么哭鼻子了？”

    一顿饭，吃得安静又格外和谐。

    “在哪里？”

    “不找舅舅，他不喜欢我哭。”小金鱼憋了几秒，还是没能忍住心里话，“我梦见妈妈了。”

    本该乖乖睡觉的骆今煜哭红了一双眼，无措又委屈地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

    眸中的眷恋一点一点升了起来，他像是在哄小孩，又像是在回忆曾经的自己。

    施允南将他放稳在床上，“谁说的？我也没有妈妈。”

    “嗯，天天抢你的鱼蛋羹吃。”

    施允南学着记忆里的母亲，轻抚着小金鱼的额头。

    “照片上有，梦里也有。”小金鱼委屈巴巴地抽泣着，“为什么其他小朋友都有妈妈爸爸，只有我一个人没有？”

    餐后的时间一晃而过。

    颠倒时差还没调整回来，这一天又发生了太多的事，他实在没有悠闲心思见周公。

    “看你哄得挺好。”骆令声怕吵醒屋内的人，声音放得很低，“今煜还小，偶尔睡醒难免会哭，麻烦你了。”

    施允南忍着情绪胡吹了一口额前的碎发，没急着动筷。

    “舅舅也这么说。”小金鱼闷闷嘟囔，小手拢住施允南的衣角，“你以后真的要和我还有舅舅住一起吗？像家人一样？”

    施允南看着眼前人，霎时换了一副揶揄的表情，“这不到一天，骆先生在门口堵了我两回了？怎么不进屋？”

    两人没聊几句，小金鱼就又睡了过去。施允南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一出门对上了守在门口的骆令声。

    小金鱼眨巴了一下泪眼，“你和我一样？”

    小金鱼飞速将自己的碗扒了个底朝天，有样学样对施允南说，“你也不能浪费。”

    男人自从晚餐后就进了书房，直到现在才重新见了影。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骆令声没有否认，搭在扶手上的指尖虚虚地敲着，“一来为了挡住那些带着目的的烂桃花，二来也的确是为了今煜。”

    “她们在天上，是星星，抬头就能看得见。”

    “不麻烦，骆先生找我假扮结婚对象的原因之一，应该是为了他？”施允南早有猜测。

    小时候的施允南爱吃鱼，又时常不小心卡着刺，这道菜也是施母经常给他做的。

    施允南随便找了件外套披上，打算趁着夜色外出散散步、消耗体力，结果他刚出房间没几步，就在拐角处撞见了一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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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允南替他拢好被子，语气不自觉低软，“嗯，我们一样，不过我知道她们在哪里。”

    后来母亲去世，没人管的施允南两次三番在饭桌上吃鱼时卡了刺。久而久之，他就把最爱的食物封存在了记忆里。

    “谁说我要浪费了？不吃白不吃。”施允南哼笑回应，只是眼底流露出的满足感，活像个偷了腥的小狐狸。

    施允南实在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为什么哭？我带你去找舅舅？还是找秦爷爷？”

    孩子总归是孩子，白天装得再像大人，遇到难事还是会显露本心。

    晚上十点，施允南躺在相对陌生的卧室环境里翻来覆去。

    小金鱼抹掉眼泪，一个劲地摇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