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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十四岁的小鬼而已。”

    不知道谁说。

    语气中没有轻蔑，反倒是像在安抚他们上下跳动着的不安的心。

    穆瑟已经钻到被窝，人已经昏昏欲睡了，可门口危险的味道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想睡也说不过去。

    破旧干净的门被不打招呼地推开，穆瑟淡淡睁眼看着，不等到他们进屋，便率先到了走廊。

    房间是要睡觉的，而他们看起来想要打架。

    ……

    血泊中仍有人挣扎着爬起来。

    一名剑士拿起不知是谁的剑，术法师的血溅到他的一只眼里，那只眼睛被腐蚀，彻底瞎了。

    “啊！”

    剑士全力发出一击。

    剑流从耳边呼啸而过，将本就摇摇欲坠的窗户吹开。

    “吱呀——”

    窗户落到楼外的土地上。

    这栋楼被塔伯庄园荒废很久了，因为穆瑟的到来，才整理出来，那些破损的地方，也只是粗略地进行了修补。

    “塔伯庄园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穆瑟站在火炬的阴影下，语调平缓，似乎如今的场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杀了我？”

    凌冽的风被卷进来，剑士觉得，风从来都没有像现在怎么冷过。

    王子脸上不慎溅到了血，不知道是谁的，总之不是他自己的血。

    他正笑吟吟看着剑士。

    血不断在流失，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低。穆瑟和善地微笑着，当着他的面，指尖蘸上术法师的血，将手指含进嘴里。

    ——这个不要命的恶魔！

    剑士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王的吩咐。

    穆瑟走近那名剑士，剑士嘴中喘着粗气，他眼前有些模糊，勉强站住脚，他开始朝穆瑟不断挥剑。

    刃上银色的光照映在他眼底，他不紧不慢躲开每一次的攻击。

    “我才知道，这个水平就可以进入王都禁军了。”

    在他的绿色眼睛里，画面变得缓慢。手指轻轻夹住剑刃，稍一用力，剑断成了几片。

    没使用术法，不仅接住了他的剑，还徒手将它折成了几段。

    剑士瞳孔急剧收缩。

    “你到底是什么……”

    话未说完，便被穆瑟拧断了脖子。

    恶魔。

    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尸体变得冰凉，但他们的血依然滚烫。

    神明给他们钟爱的术法师赐福，使沾上他们血的肌肤，受到无法用术法治愈的腐蚀。

    故意沾了血的食指，现在传来钻心的疼，就好像被泼上了硫酸。

    他抬起手看了看，食指上的半块指甲盖都没了。

    穆瑟刚刚还舔了那血，现在舌尖血肉模糊，腥甜的味道在嘴中不断蔓延，胃中的感觉也有些异样。

    穆瑟终于知道，为什么人在决斗的时候，挑衅的方式不是舔一下对方同伴的血了。

    好一会儿，他才从疼感中缓过来。

    很疲惫了。

    再逆天的血肉之躯毕竟也是需要休息的。

    ……

    第二天醒的很晚，太阳从不怎么精致的百叶窗射进来，在他脸上暴晒了一段时间，穆瑟才头昏脑胀地睁开眼。

    饿了，导致他也不能接着睡着了。如果今天一天都没人送饭来的话，他在想，他要是跑到厨房，会不会有损王家形象？

    得了吧，转念一想，王家形象早就被他丢光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也是塔伯庄园待客不周在先……”他边打哈欠边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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