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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对伊西多言听计从的梅瑞狄斯这回却没有听话，伊西多着急地晃了晃他的脖子：“我们快走呀！”

    瓦格纳手中握着的剑还在滴血，他慢慢抬起头，视线停在了伊西多从被子里钻出来的脸上。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极为轻微地笑了：“我都告诉过你了，光明教徒和普通人的血也没什么区别。你看，我是对的。”

    伊西多这下听明白了，他着急了起来：“什么？！不可以！”他蹬了两下脚，“快放我下来！”

    伊西多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问走在自己身边的梅瑞狄斯：“他们怎么了呀？”

    塞缪尔没能轻轻松松地离开教廷，他看着自己面前金发碧眼、面上沾着血的青年男人停下了脚步。

    神受信仰供奉，却丝毫没有为人做出过什么。

    梅瑞狄斯低头看着伊西多，忽然开口道：“伊西多，这个世界上没有光明神了。”

    瓦格纳的视线移到塞缪尔的脸上，他轻轻地问：“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呢？”他像是只是在陈述事实，“我才是他最先遇到的人呀。”

    瓦格纳的表情凝住了，他缓慢地把视线移到伊西多的脸上：“你们要去哪里？”

    可是……可是，不对呀。明明光明教徒的鲜血才好喝的……现在连光明神都没了，为什么梅瑞狄斯的血没有变味呀？

    伊西多睡不着了，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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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缪尔的面色冷冷的，他没有回答伊西多的问题。他用被子把伊西多裹成了一团，抱着伊西多向外走：“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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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西多愣住了，他把梅瑞狄斯的手指拉出来看了一眼又塞回嘴里咬了两口。伊西多的表情变得有些疑惑：好像确实没有变味道。

    天灾、人祸、死亡，光明神什么也改变不了。但他却从人那里拿走了那么多。

    梅瑞狄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神欺骗了人。”

    到头来，原来恶魔的说法才是正确的。至少根据契约吞噬了灵魂的恶魔会遵守约定。

    伊西多这才发现原来瓦格纳并不只是一个口吃的废物王子，相反，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得多。或者连他的口吃也只是装出来的。

    不是光明教徒的血好喝，是光明神把这些天生就亲和光明力量的孩子全搞进了光明教廷。

    这个问题超出了伊西多能理解的范围，梅瑞狄斯没有过多解释，他抬起头阻止了塞缪尔和瓦格纳越打越凶：“塞缪尔，还有事情要解决。”

    伊西多“啊”了一声，没有反应过来。

    光明的力量天生在血液中流动，无关信仰。强者自强，弱者自弱。

    瓦格纳和塞缪尔没能谈妥，塞缪尔把伊西多放到了梅瑞狄斯的怀里，拎起自己的法杖和瓦格纳打了起来。

    ——他要永生。

    大概光明教廷自存在以来就没有这么热闹过。外面是人群的声讨和哭喊声，本该维持秩序的骑士们也面上惶惑。

    这个世界上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人死了就代表着灵魂的消散。向光明神为死者祈祷，为了光明神付出生命以获得被神明祝福的来世，这一切都是神明的谎言。神听不见普通人的祈祷，更不会做出回应。

    塞缪尔回答他：“去取回我们应得的东西。”

    他有预感不论是瓦格纳打赢了还是塞缪尔打赢了自己的下场都不会太好，他贴着梅瑞狄斯的脖子小声开口：“梅瑞狄斯，我们快趁他们没注意溜走吧！”

    梅瑞狄斯划破自己的手指塞到了伊西多的嘴巴里，伊西多下意识抱住了喝了两口。

    雪白的剑刃和坚硬的法杖对上时谁也没有退缩。

    伊西多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本来以为只有自己是骗子，没想到瓦格纳也是个骗子。

    梅瑞狄斯道：“你再也找不到光明教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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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西多眨巴着眼睛看着瓦格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塞缪尔冷哼一声撤了回来，他甩了甩自己的法杖，眼神阴冷：“你以为他现在跟你走了，你就能看住他吗？”

    梅瑞狄斯开口道：“光明教徒和普通人的血，确实没什么区别。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