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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月蓉说她是魔头。倘若李观棋不认识、不了解她，也会觉得那个手起刀落的人是。

    “没有。”

    李观棋低头，嘴角浅浅弯起，大师姐终究为他着想。怎么会是魔头？她是那么好的人。

    临走前谢危楼说：“李师弟，师尊允许你进执事堂，前提是你比韦明睿更快突破摘星境。我看你二人修为相近，你要加把劲，快他一步。”

    “嗯……”

    韦明睿头也不回。或许是去修炼了。

    谢危楼给他吃了修复神识的凝神丹，李观棋在灵气室打坐恢复。

    李观棋一怔：“这……”

    李观棋甚至以为他的纸鹤得不到回应。想不到他刚走出执事堂，华镜的纸鹤便来了。

    至于华镜。

    一个人怎么能做到一步步踏向巅峰，却纤尘不染，保持初心呢？李观棋想成为这样的人。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崔月蓉的玉简，贴在眉心。

    李观棋叹了口气。

    谢危楼见他沉思，以为他又好心泛滥，“李师弟，虽说决定权在你。但我看师尊对你印象很好，韦明睿，他反而不大喜欢。错过这次机会，你说不定会后悔。人要为自己而活。”

    论亲近，李观棋绝对排不上号。掌门，谢危楼，一个对她如师如父，一个极有可能是未来道侣。华镜不曾和他们提起，又怎么会告诉李观棋。

    她知道掌门的打算了。确实，眼下对李观棋而言，进执事堂最重要。

    谢危楼帮他交了三天打坐所需的灵石，旋即离开。

    可她终究帮了李观棋，一次又一次，若不是她，李观棋兴许要在药园待到死。

    都是华镜教他的话……她知道掌门的喜好，推了他一把？

    李观棋不退不却，“我光明正大地和你竞争，你若想赢，就比我早一步突破摘星吧。”

    让李观棋惴惴不安的是华镜。她的变化像蝴蝶的翅膀，闪起一阵席卷整个衡武门的风。

    韦明睿显然已知道风一愚的打算了，脸色铁青。走过李观棋身旁，瞪了他一眼。

    他不愿意将华镜想成魔头，一切归咎于神魔战场。

    寥寥一句，“进执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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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的他别说进执事堂了，甚至进内门，那也是遥如天边晨星，不敢想。

    从前的大师姐，温柔和善，如今的大师姐，生人勿近。而她假扮的晦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心狠手辣之人。

    她究竟在神魔战场遇到了什么？李观棋迫切地想知道。

    谢危楼挑眉，“你不是想和大师姐并驾齐驱吗，执事堂弟子比普通内门弟子的资源更好，多少人挤破头就为了在执事堂谋一个小小差事。往上爬，成为大执事，能当师尊的心腹，到时还愁没有突破材料吗？”

    然而回头也是万丈深渊，李观棋看深渊，深渊里过去的他也在看他，告诉他：别回来，别回药园。

    他和韦明睿狭路相逢。

    崔月蓉死了，李观棋不悔，只是愧疚。他感到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将他往禁忌推，越过那条线，李观棋就不能回头了。

    之后李观棋就听不清了。

    放弃？不。他当然想往上爬，他还记得平生第一个愿望，是往上爬，当人上人，当掌门。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初心。

    三天后，李观棋走出灵气室，去执事堂买内门纸鹤。

    李观棋只好将玉简放回储物袋。

    然而崔月蓉是摘星境，他还没突破摘星，无法看取。

    李观棋买了纸鹤，提笔，浓墨在纸上晕开，他不知写什么好，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问候，“大师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