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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她拿到照骨镜了。不必花时间去观虞城做一个假的，用普通镜子幻化就行了。

    李观棋不说话了。华镜也觉得这对话又愚蠢，又无趣。

    李观棋堆出笑容，先让楚月西坐下，“除了大师姐，你还用它照过别人吗？”

    华镜决定兵行险着：“步天节快到了，其他宗门的弟子会来挑战衡武门的‘天门’，这件事总要一个人主持，往届都由大执事来做。风一愚不会纡尊降贵，任命应该就在这两日。你得做点什么。”

    “可那上面记载不是说，照魔是另一幅模样么。不管是什么模样，只要不一样就是魔修。莫非，掌门也是魔修？”

    “她那么信任你。”华镜淡淡道，“你不是君子么，欺骗一个全心全意相信你的人，不难受？”

    华镜没接，她看着李观棋的脸，“你真对她无意？”

    “等等。”李观棋拽住她手腕，不觉急了，却找不出合适理由，“万一事实并非如此呢？万一这镜子是用来挑拨离间的？”

    “我当然相信师兄了。”楚月西二话不说交出照骨镜。

    李观棋一时没懂，懂了，眼神里多一分复杂：“我不会背叛你。”

    楚月西坐立不安，站了起来，“我去问问爹。”

    楚月西双眼亮闪闪，羞涩道：“我知道，师兄为我着想。”

    李观棋诧异道：“掌门有异样？”

    “是，说不定它让你看见掌门和大师姐不一样，是为挑起争端。”李观棋绞尽脑汁，“届时大师姐和掌门都以为对方是‘魔’，大打出手。”

    楚月西信任李观棋，听他一说，顿觉有理，“那、那怎么办？”

    华镜：“那女子就这般重要？”

    她摩挲手指，大胆地抱住李观棋。

    华镜捏住照骨镜一角，那上面的佛息刺痛了她指腹，麻麻的，像抓住一只刺猬，“我虽允诺了你掌门之位，可凭借楚月西对你的信任，你也能成事。”

    楚月西被拒绝，脸上没往日的失落，反写满斗志，“好，师兄也早点休息。”

    对命运的恐惧。

    华镜还站在原地，李观棋走过去，将照骨镜递给她：“一天会不会太急了？我记得假的镜里松用了一个月。”

    李观棋：“若可以，我不想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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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拿去照爹，也是另一个人，但不像大师姐，镜中的大师姐太邪了。爹……就是普通的修士。”楚月西下意识为风一愚找理由。

    “说不定记载有误？谁说那本书就是对的。”

    楚月西怔然，“挑拨离间？”

    李观棋伸手去拿，手指触碰镜面，顿了顿，旋即接过揣进怀里，“无论此物是正是邪，我都不放心你带着，等查出来了，还回宝库吧。”

    李观棋僵硬了，下意识推开，“师妹，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什么神情？”

    “既然此物在宝库里，一定有记录。韦执事在职时留下了很多书册玉简，我可以找一找。你若放心，将它交给我，我明日去执事堂查一查。”

    “那不可能。”楚月西果断否认，迟疑道，“那大师姐……”

    华镜与黑暗融为一体，但李观棋却看见了她脸上的恐惧。

    楚月西：“有啊，你，我，还有……爹。”

    前提是李观棋能把假的照骨镜放回宝库。

    楚月西顿了顿，明显犹豫了。

    可他没忍住，瞟了一眼。

    “是。”李观棋想都没想，说完低下头，“我不想她露出那种神情。”

    李观棋愣了愣，“什么？”

    看着楚月西走入夜色，李观棋才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