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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观棋愣了愣，他看向华镜。原本安抚小孩这种事该李观棋来，但李汉不是这种人。他若说些好听的话，小糊涂会哭闹得更厉害。

    “我觉得他不会。”李观棋有预感，小糊涂还会再来。

    李观棋想了想，“所以你要和他交心，让他相信我们只是变了。就像从前……去神魔战场之前，那样。”

    小糊涂：“对啊，他们很坏。”

    华镜噎住了，被她的棋子夸奖还是头一回。

    她真的忘了，很难找回那时的自己。那个所有良善温柔都被利用的华镜，她不愿面对。

    阿渡乌鸦打挺，“修士就是太依赖神识了，都忘记自己有一双眼睛。世间的真相向来很简单，用眼看，用心看。”

    华镜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言不发。

    小糊涂旋即看向李观棋，半晌，又扯开嗓子，“你不是李汉哥哥！你们到底是谁？李汉哥哥和小玉姐姐哪里去？你们，你们是不是已经害死他们了？”

    不言自喻，此事得华镜出马。

    “他一定经历了一些事才伤害你。”华镜向他伸出手，“你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也不会讨厌他们吧？甚至把他们当成朋友，对不对？”

    华镜回到屋里，“院墙有个狗洞，我竟然没发现。看来是小玉和李汉给他弄的，我不该问。”

    “那你和李汉哥哥都变了吗？可是这才一天啊。”小糊涂纠结地说。

    李观棋右手撑着床站起来，“这乌鸦是我们捡来的，它倒在门口，不能放着不管，对不对？”

    华镜坐下，“小糊涂，我是小玉，他是李汉。我们经历了一些事……人，经历了一些事都会变的。”

    华镜：“那些打伤你的孩子，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小糊涂摇头，“不，李汉哥哥和小玉姐姐不会变。”

    华镜觉得他有些故意嘲弄她讲道理的意思。

    华镜：“他是个孤儿，又被其他孩子欺负，就算他说实话也没人信。”

    他浑身僵硬了，自作聪明地往桌上一倒。

    华镜已很久没扮演过过去的自己了。没错，是扮演。她既当过心如磐石的晦真，也做过邪恶顽皮的魔女，而曾经如沐春风的大师姐华镜，许久许久没见过了。

    他话里带着哭腔。

    华镜：“那你见过他们在父母面前的样子吗？和在你面前的样子一样吗？”

    她无意间对上李观棋的目光，愣了愣，立刻别过眼。

    阿渡不赞同：“虽说童言无忌，但他到处嚷嚷，迟早会有人怀疑。”

    “变化只需要一瞬，甚至不需要一天。”华镜也有些放松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久到此刻的她只能想到“扮演”，仿佛那个华镜已被无情的楚月西等人抹杀。

    她读不懂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太浓烈了，是会溺死人的烈酒，她不敢看。

    大不了杀了，再想别的办法。

    李观棋却说：“你做得很好，我想他一定会想通的。”

    “这乌鸦是活的！你不是小玉姐姐，小玉姐姐才不会养乌鸦！”小糊涂指着阿渡大喊。

    小糊涂缓缓走向华镜，坐到她身边，“我以为可以和他们做朋友。”

    华镜想这么说。

    阿渡：“……”

    “没有谁天生就是坏的，大家都想当好人，只是没机会。”华镜感慨道。

    阿渡：“别高兴得太早，那个小屁孩跑去跟其他人说怎么办？”

    他跑出门外，华镜立刻追上去。只见小糊涂跑到墙角，拨开覆盖墙面的绿萝，从狗洞里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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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糊涂一怔，想了一会儿，“不是。我看过王勇跟他爹娘说话，像另一个人。”

    小糊涂立刻跳了起来，凶狠地看着她，“你不是小玉姐姐！小玉姐姐才不会问这个！我一定会揪出你们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