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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镜捞起一颗星子，像冰凉光滑的石头，递给李观棋：“喏。”

    华镜在唱歌。

    她眼里慢慢是揶揄，还有几分佩服。

    “说清楚？”华镜诧异道。

    华镜轻笑一声：“吸收了驭界阵的能量后，你现在是洞我境了，谢危楼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李观棋，你蓄谋已久，只在今朝啊。”

    李观棋唇角吐出一朵朵气泡，转眸相看又是心魔变的华镜。她在水下谈吐自如，“千山飞鸟不绝，遥遥，一抹朱砂敬雪，重重。看夜不是夜，知是谁人心。”

    李观棋赧然。

    她在夸奖我吗？李观棋不敢妄想，“我得和楚师妹说清楚，你说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好，我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我宁愿帮你杀了谢危楼。”

    他的心也像那只成功的雄雀一般荡漾起来了。

    华镜怔了怔，“你……”

    华镜无奈地摇摇头。

    抱得美雀归的雄雀欣喜非常，便高歌一曲，正是李观棋此刻听到的鸟鸣。

    看着不过一指深的镜池竟有万丈，李观棋游鱼般的身子钻入水中没多久，另一条鱼也跳进水，与他并肩而游。

    李观棋双手交叠，倚着船身，听得有些痴了。

    每到□□时节本城女眷家中屡发窃案，经查乃雄雀偷走。那之后本城怀春的少女便会在窗台上放一些不值钱又闪烁的宝石，供雄雀求偶，讨一个好兆头。

    暗地里又掐了自己一下，不是梦。

    雄雀这般锲而不舍，在求偶季节的尾巴，守在雌雀巢前。雌雀若属意他，便会将雀尾和他的贴在一起，远观酷似一颗桃心。

    李观棋忽然打了自个儿一巴掌，清脆得响。

    小船那头坐着华镜，鬓发如云，一身白衣。她双手摇着橹，船往远处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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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次突破时见过的场景，衡武门的镜池，池上长着镜里松。

    华镜：“你一直这么想么？”

    “是。”李观棋垂眸，“你不会怪我隐瞒至今吧？我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

    华镜淡淡道：“他生来软弱，你们是云泥之别，没什么好比的。”

    一只大手将李观棋拽上岸。

    “我以为我在做梦，昨晚我就梦到特别像的场景。”李观棋脸红了，他下手特别狠，带了灵力，“好痛。”

    李观棋紧张道：“我同她说过几次，我只把她当妹妹，向来不曾越界。我隐约有一种感觉，我的想法并不重要，你们都说她是天命之女，所以天底下只要她要的，上天就帮她得到。前世是谢危楼，今生是我。可我和谢师兄并不喜欢她。”

    李观棋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在一条小船上。

    李观棋立刻坐起来，船在镜子般的浅池上，万千星子坠于水中。

    李观棋险些结果，在手指触碰星子的一瞬，他翻身跳下水。

    “他辜负了你，我替你报仇，用我的方法。我可以暗杀他，谁也不知道他死了，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地打败他，替你出口气。但讨好楚师妹这个办法，我不想再用了。”

    有人用力拍他的后背，帮他吐出更多湖水。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①

    李观棋想了想：“我明日去十里明月，和楚师妹说清楚，然后我和你一起去杀风一愚。”

    “但你的境界突然提升，根基不稳。”华镜抬手扬起结界，“去处置它吧，我为你护法。”

    “我知道，可是谢师兄和我听到一样‘声音’，他没抵抗住。”

    那不是华镜，是心魔！

    水见缝插针地涌入他心肺，呛得李观棋嗓子疼，心口也疼。

    “你和谢危楼不一样。”

    华镜吓一跳，“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