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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观棋还记得昏迷前的事，天地骤变，周围的人都晕倒了，包括他。

    刘屈怒火中烧，把水桶砸到他身上，“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下外门也敢喊我师弟？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怎么做人！”

    “我去过灵台了，几乎没人。而且你不觉得今天特别安静吗，安静得可怕……”

    “刘师弟？”

    他很快冷静下来，先绕了一圈，如果这是幻境，那也太真实了，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无一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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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透明的护山大阵不知怎么颜色骤变，如一方干净的池水被丢进盛满墨的砚台。

    “四位就好好站着思过吧，时间一到自会解开。”

    刘屈圆润地走了，陆浊留向李观棋伸出手，“起来吧。”

    陆浊留四指蜷缩，拇指翘起，指了指身后，“打坐练剑，你总有一件事能干。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人，我就去告诉谢师兄。”

    哼，他才不承认。

    竟是他和华镜鲁莽了。

    执法女修第一个处置谢危楼，用困地为牢符和玉牌把他锁在原地。

    李观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是个外门弟子。他认得此人，有过几面之缘，在衡武门待很久了，李观棋进内门后好几个月他才勉强从下外门爬到中外门。

    对待楚月西、李观棋和阿渡也是这办法，只是时长各不同。

    一个女修道：“师姐，今日不知怎么，好多弟子失踪了。”

    **

    “陆、陆师兄。”刘屈磕磕巴巴，怂了。

    “你确定是失踪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说不定大家灵台打坐了。”

    李观棋抚摸脸颊，一张陌生的面容，他管过外门，敢肯定没见过这个弟子。

    他想等离开了十里明月的地界，路上再走。

    碍于宗门情面，十里明月不会真的对他们做什么。用了个折中办法，留下来冷静冷静。

    说话间，外面传来喊叫声。

    这节骨眼上另一个弟子出现，大喊住手。

    李观棋抬手，没有他预想的灵力罩，反而结结实实挨了几棒。

    等陆浊留走了，他跑到水井边打起一桶水，迫不及待地往里一照——

    黑团扑面，这是李观棋最后的印象。

    浓墨弥散至边缘，天昏地暗，仿若风雷变幻。

    还能借此将楚月西、谢危楼引走，给华镜创造机会。

    李观棋接受援手，他看了看四周，又是一个下外门弟子浇灌的药园，但不是他自己那个。虽然这些药园看起来差不多，但李观棋在药田里放了一个稻草人。

    是陆浊留，但他似乎不认得李观棋，性子也和他认识的陆浊留有所出入，“你一个中外门的欺负下外门要脸吗？”

    刘屈随手拾起木棍，棍上夹杂灵力，一棒又一棒地砸。

    “我姓陆，陆浊留，在执事堂当差，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陆浊留拍胸脯道。

    路上李观棋看到了很多认识的弟子，但他们的身份、样貌乃至性格都和他印象有出入。

    阿渡：“……”

    不是他的脸！

    李观棋回想在下外门的日常，他把药田里的灵草采摘了，凭记忆去往执事堂。

    “多谢陆师兄。”李观棋静观不动。

    李观棋渐渐转醒，头疼欲裂。

    忽然迎面一桶水泼了过来，他霎时清醒。冰凉井水湿透衣衫，做这件事的人毫无悔意，叉腰骂道：“你怎么还在休息？驴都不敢像你这么歇。”

    言辞间似乎和谢危楼关系很好。

    一声声惊叫响起。一群十里明月的女修逃进执法堂，浓郁的黑团击中她们后背，那声音忽然就消失了，所有人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