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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神还想逃跑，拼命挣扎。浓郁的黑色魔气撞开门冲了进来，攥住分神，霎时间它像漏气的皮球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月西不想面对谢危楼。

    楚月西同时记得“前世”和“今生”。在幻境里，她与谢危楼颠鸾倒凤，前世历历在目。

    一想到这种舒舒服服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日子要结束，君销骨浑身都不带劲，他不想走！

    阿渡都要给跪了：“我们也不可能从明灭海回去啊！你也说了封印迟早要开，不是你开就是天命之女开，你可别忘了，三亿魔众还在界门那边等着呢！”

    楚月西大声呼喊“师兄”，却始终不见李观棋踪迹。

    她不要前世的谢危楼，她要今生的李观棋。

    阿渡只好苦口婆心地劝主子：“君上，我们不一定会输，要是赢了修仙界以后就是我们的了，你想怎么玩都行。”

    坚强了一路的魔君终于崩溃了，抱住一棵树：“我不想去——我要待在修仙界，我要吃好玩好看风景，我不要打仗，我不要——”

    她脊背一僵，看向身后，谢危楼醒了。

    这边厢，华镜几人临近山门。

    可越是如此，她越觉得谢危楼比不上李观棋。

    君销骨负手走进屋内，对他来说这件事发生不到一瞬，甚是无聊，“你的事办完了，现在该办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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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醒来的是楚月西，她坐起来恍惚了一会儿，手硌到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一条银锁链。

    她一眼认出这是锁魂链，为什么会认得？因为“前世”见过。

    几人刚离开寝舍，横七竖八的修士逐一醒了。

    阿渡也传来喜报：“我们要出去啦！”

    分神忿忿：“当然了，谁不想活？我又没做过坏事，若非你出现，我何必这么做，我可以一直安安静静地待着。我是好人，世上比我坏的多了去了，我和风一愚没关系了，他做坏事，和我有什么干系。”

    君销骨冷眼看它：“我都不敢说必胜天命之女，你比我还自信。”

    楚月西并没有重生，但幻境引出了那些记忆。

    这便是痴，是非不分，善恶不分。

    他也“看见”了，这印证了一切，他和楚月西确实是夙世因缘，若非华镜和李观棋从中作梗，幻境就是他们的未来。

    分神以为活着有望，“你放过我吧，你不是魔修么，我可以把这些魔气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

    可它错算了。此华镜非彼华镜。

    华镜沉默不语。

    如果“前世”是真的，她已经重新开始了，遇到更好的人，谢危楼应该成全她。

    其余三人：“……”

    绯色魔气抓住了它，从头至尾牢牢锁住。

    阿渡终于变回乌鸦了，飞上君销骨的肩膀，给了李观棋一个鼓励的眼神。

    在幻境里，她是“前世的楚月西”，那些事真的发生过吗？为何一切会重来一次，华镜还大为变样？

    “谢师兄。”楚月西打断他，不由衷地笑了笑，“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你。对了，方才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不是被抓进执法堂了吗，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要去找师兄。”楚月西站起来，见一个十里明月的女修醒了，便嘱托她照顾谢危楼，其实想绊住他。

    镜面应声而裂，簌簌落地，悬空的修士霎时消失，黑色褪去，他们站在崔月魄的寝舍中，周围都是先前被拉进镜子里的修士。

    谢危楼震惊，只有他记得？那……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谢危楼自然而然觉得楚月西也明白了，“月儿，我们注定在一起……”

    华镜：“你的执念是活下去？”

    风一愚只剩一条命，华镜要去取他性命。君销骨则该结束此行，宿命将至。

    李观棋一定还在十里明月，楚月西催动纸鹤，跟着它跑。

    楚月西收起锁魂链，这时听见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