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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咬咬牙，心想今后定要找个机会让这只猫好看。

    “当然知道。也不怕同陈掌柜讲实话，那是因为我早就同镇西的曲大夫商量好了，他在给病者开药方时，将药方做点小小的变通，这样病者的病不会痊愈，自然就会长期以往地来药堂抓药。”

    斐颜的气焰霎时灭了下去，她看看陈眠生，又扭头看看涂选，一时有些犹豫。

    见状，陈眠生直接朝她伸出双手，稍稍偏头，话里带了点劝哄的意味：“乖，过来。”

    陈眠生引着涂选相对而坐，顾五则立在陈眠生身侧，负责两人间的交流。

    为了钱而将病者置之不顾，这是斐颜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所以在最开始产生怀疑的时候，也压根没往这种可能性上想。

    在涂选误以为橘猫又要扑上来时，却见它忽地转回头去，直愣愣地扑进陈眠生怀里，又变回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顺道还扭头懒洋洋地舔了舔脖颈上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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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说到一半，又看一眼四周，有意压低了声音：“不知陈掌柜这儿是否有什么僻静点的地方？”

    这猫还带两副面孔来的？

    顾五将话如实转告给陈眠生。

    于是当陈眠生伸手去拎她的后颈时，小橘猫下意识就拿尾巴呼开了他的手，顺带扭头瞪陈眠生一眼，模样凶狠。

    涂选：“？”

    而涂选竟然能以这种事不关己的语气笑着将事实讲出来，真不知道这人的心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但顾五好歹跟在他身边太久太久，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他家公子这是真真动了气。

    涂选就跟在陈眠生身后，看见陈眠生背影处露出来的橘色尾巴时，还有些心有余悸。

    涂选：“难道陈掌柜不想知道背后的原因么。”

    即使近日忙了起来，他也嘱咐过阿初每日都要来这打扫，所以还算是个方便交谈的好地方。

    陈眠生敛眸沉默两秒，而后站起身来，抱着小橘猫往后院的方向走：“涂掌柜请跟我来。”

    涂选嘴角扬起的弧度扩大，脸上显露出几分不加掩饰的得意之色。

    说到这里，涂选狭小的眼睛微微眯起，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做了个“钱”的手势。

    “涂掌柜，有话请讲吧。”陈眠生说。

    眼看着小橘猫跐溜又要窜出去，陈眠生眼疾手快地拎住她的后脖颈，在看罢顾五比划完的手势后，他敛着眼尾，眼神逐渐冷了下去。

    将小橘猫接进怀里后，陈眠生抬手覆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顺着她的毛，直到小橘猫的情绪彻底被安抚下去了后，他才慢悠悠抬起眼。

    只是陈眠生没有先回答涂选的话，反而先垂首凑到小橘猫耳边，语气很轻地哄她：“小橘子乖，我会处理好的，你先不要急，好不好？”

    难怪来同药堂的部分病者的药方或多或少都出了问题，原来原因压根不在于大夫的医术精湛与否，而是涂选和他口中的那个曲大夫为了赚钱搞出来的鬼把戏。

    以她对陈眠生的了解，陈眠生断然不会和涂选成为一路货色，可既然涂选能找上门来，显然就是做好了不怕陈眠生将此事说出去的万全准备。

    陈眠生抬眼反问：“涂掌柜知道？”

    “嗯”字的尾音被他拖得又低又长，慵懒勾人得紧。

    陈眠生看罢顾五的手势，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涂掌柜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而东风镇的药堂不过寥寥几家，数我的百善堂离曲大夫的医馆最近，这样大多人都会在拿了药方后到我的药堂抓药，药堂赚的钱也会多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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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在涂选声音落下的一瞬间，斐颜就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作势又要窜出去抓他的脸。

    涂选咽咽口水，闻声回过神来，对陈眠生的态度也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自然是有要事同陈掌柜商量。”

    斐颜本在气头上，猝不及防听见陈眠生这番话，扭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那抹怒气竟神奇般地降了下去。

    同药堂的后院里有一处凉亭，亭中摆着石桌，先前同药堂生意还算惨淡的时候，陈眠生就爱坐在这里看书品茶。

    斐颜压根不听，瞳孔眯成一条危险的竖线，甚至开始规划下一爪该往涂选哪个地方挠。

    陈眠生不气反笑，凑到小橘猫面前弯弯眼睛，唇角微翘着，轻声问：“小家伙，你凶我作甚，嗯？”

    涂选：“想来陈掌柜已经知道，近来很多人来你这同药堂抓药，都是出于以前抓过药，却一直没能治好的原因。”

    陈眠生给人的印象一直是谦逊有礼、温润柔和，此时眼尾微微下垂，视线缓缓落在涂选身上时，反而有种不怒自威的味道。

    “涂掌柜此番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斐颜没第一时间搭理他，她晃晃尾巴，扭头狠狠又瞪了涂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