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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天生就聋的。

    小花：“喵呜喵呜喵？！！”

    即使是在睡梦中，陈眠生的脉搏与常人相比，依旧快了不少，且脉象极其凌乱，一摸就能知道是体内积病。

    她动作轻缓地将陈眠生的手小心放回原位，又感觉到有东西在蹭她的裤脚。

    这毒不知道在他体内流窜了多少年。

    她抬眼看着陈眠生安静的睡颜，再想起他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实在难以将这样的他同“聋子”、“剧毒缠身”、“病秧子”这样的词语联系在一起。

    小花逃跑的脚步一顿：“喵？”

    可事实就是如此。

    斐颜连忙学着陈眠生那样伸手去拎它的后脖颈，哪知小花敏捷地往旁边一躲，恰好从她的手心里钻过，让斐颜彻底拎了个空。

    她低头望去，就见那只小三花贴着她的里衣一角，一脸懵懂地盯着她看，身后细长的尾巴晃个不停。

    脉象呈现出来的病况和斐颜原先猜想的并无较大差错，好在她先前已经给陈眠生替换过了一段时间的草药，要不然今晚把脉探得的情况，说不定会更加严重。

    好在这一伸手改变了小花的运动轨迹，它又“嗷呜”叫了下，转而跃到不远处的木桌桌面上。

    小花犹豫地舔舔嘴唇，诚然，吴刚的确待它不薄，但每日翻来覆去的都是那几样鱼，它这还是第一次闻见卤猪蹄的香味。

    小花:“喵？”

    见斐颜再“友善”不过的表情，它晃晃尾巴，试探着靠近斐颜。

    斐颜掌心一翻，晚间她啃过的那块卤猪蹄便出现在了她的掌心里。

    陈眠生肯定不会是自愿中毒的，可是给他下毒的人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理，才会将陈眠生变成这幅模样。

    她捏着猪蹄一端，蹲下身朝小花晃了晃：“吃吗？”

    斐颜沉默良久，忽然深深吁了口气。

    连着几个月都没怎么运动过的斐颜哪里承受得住这种运动量，她的胸脯剧烈上下起伏着，眼珠却骨碌一转，忽然向小花笑了下：“小家伙，你想不想吃卤猪蹄？”

    一步，两步。

    斐颜蹲下身，指尖一下一下轻轻戳着小花的脑袋，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往身后的床上一翘，一字一句道。

    一切就绪过后，斐颜搓搓手掌，温热的手指搭上陈眠生的手腕，闭上眼睛细细感受起他的脉搏。

    斐颜舔舔嘴唇，又换了一只手，如此探寻片刻，眉心忽地蹙得很深。

    奈何小花身形太小，且她这几个月来用的都是猫的身体，突然变回人后反而还觉着有些不适应，就这样和小花你追我赶了近一盏茶时间都没能成功逮住它。

    斐颜咬着唇瓣，心里忽然堵得慌。

    她暗道一声“不好”。

    “你给我下来！”斐颜急急忙忙去逮它。

    身为聩人的陈眠生却会说话这一点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解释。

    她忽然想起她从书房里翻出来的那张被涂划到只能勉强看出一个“耳”字的药方，猜测被划掉的内容或许和陈眠生身体目前呈现出来的状况有关。

    果不其然，原先还温顺无比的小花反倒像是受了这句话的刺激，双腿用力一蹬，作势就要往床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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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

    小花眨巴几下眼睛，顺着斐颜手指着的方向望去，忽然扑扇两下耳朵，清脆“喵呜”出一声来。

    ——陈眠生的心肝肾等部位都曾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毒性所致，蕴蓄至耳。

    她视线上移，缓慢落在了陈眠生的脸上，一时更愿意相信是自己把错了脉。

    确认斐颜好像“真的”没有要伤害它的意思，小花这才放心大胆地走到她面前，刚想凑上去衔住猪蹄，忽然被一把捏住后脖颈，与此同时眼前蓝光一闪，卤猪蹄也瞬间消失不见。

    “小家伙，我和你说昂，以后离床上那个男人远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知道不？”

    差点忘了家里面还有这么个小东西了。

    斐颜的第六感在那一瞬间击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