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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亦或是前太子这样的身份对于她的冲击，到底不会太大。

    “傻姑娘，”陈眠生低低笑了，“皇子为皇位自相残杀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事，父皇又怎么可能将其昭告天下、广而告之。他不傻，也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既然他以前能够被立为太子，除了身份放在那儿以外，难道皇帝真的会蠢到立一个没有能力、足够掌控天下的人为太子么。

    她很快整理好表情，敏锐地抓住了那个前缀：“前？”

    陈眠生抿了口茶，闻言轻声笑了出来：“皇权之争，难保不会有有心之人。”

    过了几秒，斐颜才试探着问：“你是被罢黜的？”

    斐颜沉默。

    “是，”陈眠生顿了两秒，眼睫微垂，声音放轻了些，“也不是。”

    在小姑娘第一次问他, 他究竟是谁的时候, 他觉得压根不能作为回答的回答，如今小姑娘却这样回答他了。

    很神奇不是么。

    陈眠生知道她在想什么：“小猫儿可曾见过或者知道，哪朝的太子或者皇帝，会是个病弱的聋人么？”

    陈眠生说得这么风轻云淡，但她好似从他身上看到了更深更为沉重的东西。

    “嗯。有人以为自己能够做到天衣无缝，但漫漫几年时间，纸终究包不住火，又如何保证自己不会露出马脚。”陈眠生颔首。

    斐颜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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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说着，眼神却又逐渐放空，思绪好似飘到了更加遥远的地方去。

    斐颜有些不忿：“那人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为什么还要秘密处置？”

    真正要说起来时，陈眠生张口却又哑然。他又沉默了好几秒，继而弯唇, 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来：“当朝前太子，陈生。”

    陈眠生微垂着眼, 片刻后勾唇笑了下，话里却听不出任何笑意：“不过我的病和耳疾, 或许与我的身份有关。”

    斐颜不信。

    “这倒没有，是我主动让位的。”陈眠生的语气不咸不淡，像是口中所说的人压根不是他自己。

    “我的那些皇弟，哪个不比现在的我更有资格去坐？”

    “不过这也是最近的事，是小五在宫里的线人传来的消息，被秘密处置了。”

    其实她以前不是没有暗自猜测过陈眠生的身份，私心也觉得他这样的人，绝不仅仅只会是州城里哪家的公子哥，再不济，家中背景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斐颜：“所以，你之前不告诉我，是因为一直没能抓住凶手？”

    不过斐颜终究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经他这样一说，斐颜还能有什么不懂的。

    斐颜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但也实在是没想过陈眠生竟然会揣着这么个骇人的身份。

    她又不笨，这里头的逻辑道理，只消简单想想就能明白。

    斐颜往他对面一坐：“那你说吧, 你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陈眠生道：“其实在你第一次问我，我的身份是何的时候，那时我已找到些有关于当年的蛛丝马迹了。”

    斐颜不喜欢看他那种表情, 不由得稍微皱了皱眉：“我知道你是陈眠生。”

    她想了想，又问:“那你的耳疾是怎么来的？”

    斐颜蹙着眉心的表情一僵。

    “总归病了聋了，治也治不好，没有本事坐那个位置，也就没有必要再厚着脸皮霸占着了。”

    “所以，那个人被抓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