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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帽子还是不该摘啊。

    意犹未尽地回家，许知雾见墙脚积雪堆得厚，还拉着许孜去堆了个雪人。

    “今天开心了么？”

    途经骈州书院，许孜稍稍慢下来。这些天书院不上课，此时冷清得很。

    “那你也戴！”

    “好了？”许孜站直了，摸摸自己头，总觉得有些傻乎乎，但小姑娘不让他摘下来。

    许知雾欢呼一声，“出发咯！驾！”

    “哥哥，我脑袋捏不圆。”

    许孜问怀里的小姑娘，“过了十五就要回来上课，阿雾开不开心？”

    “是红蘑菇！你是大的，我是小的。”

    许孜看着她，也弯了嘴角。

    她稍稍侧身，点点脑袋说，“气着呢，气着呢，还有什么赔礼呀？”

    说话的时候，她头戴披风的帽子，脸上还戴着灰狼面具，只露出一张笑着的嘴，还有要露不露的一点虎牙，活像要去哪里做坏事。

    “那哥哥怎么是白猫？”

    许孜去将小白牵了出来，如今的小白已经和成年大马的体型相差无几，对于许知雾而言更是巨大，许孜将她抱上去，叮嘱她坐稳了。而后自己踩着马蹬上来，坐在她身后，将她牢牢圈住。

    许孜将许知雾抱上马的时候，她还小心护着糖画呢。

    许知雾甜滋滋地啧啧嘴，听见许孜问她，“阿雾还气不气？”

    许孜忍不住笑，一夹马腹，小白撒开蹄子得得得地跑起来。

    小姑娘甚至还说，“哥哥，你看我们像不像同一种蘑菇？”

    许孜失笑，点了点小姑娘的额，“贪心。”虽是这样说，他还是带着许知雾在街市上从头逛到尾，她就跟进货一样，看上什么拿什么，通通挂到马背上。

    许孜笑笑，便要伸手去碰自己的披风，却叫许知雾拉住了，“我来我来。”

    许知雾偏头去瞧他，他正心无旁骛地捏着雪团，神情认真地就像在写功课。外头大约有车马经过，震得院墙上的积雪扑簌簌往下落了一些，撒在他的墨发上，极为显眼。

    他的手比许知雾的大且有力，只这么三两下，雪人的脑袋便服服体贴地圆起来。

    “？”

    “因为我叫阿雾呀，哥哥你听，阿——雾——”许知雾狼嚎一声，自己先笑出来，乐得倒在许孜身上，“像不像狼呀？”

    在小姑娘的认知里，糖画是很奢侈的吃食，她从不怀疑这个，毕竟她也亲手做过，费劲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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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另一只白猫面具给了许孜，抬首问他，“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拿狼么？”

    许知雾重重点头，“谢谢哥哥的赔礼，阿雾很喜欢。”

    “……”许知雾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说，“开心。”

    许知雾伸出小手将他发上的碎雪胡乱拂了去，连带着将他的束发也弄乱了，却骄傲得不行，觉得自己体贴懂事极了。

    许知雾笑了一阵，说，“我觉得这个面具白白的，干干净净，和哥哥像。”

    许孜便蹲下，“我来。”

    还有那卖面具的铺子，许知雾认认真真挑了两个，给了自己一个灰狼形状的，尖耳朵筒子嘴，挖空的双眼处却露出属于许知雾的那一双澄澈浑圆的大眼睛。

    许孜暗自乐了一会儿，却不敢笑，叫小姑娘听见要转过来捶他的。

    两人骑着马往别处去，许孜见许知雾正咬着糖画，便放缓了速度，让马儿慢慢地走。

    “哇……”许知雾欢欢喜喜地接过来，“哥哥破费了！哥哥也太好了吧！”

    许孜很配合，“不知，为何？”

    而后又去了街市，带了一根糖画回来，这糖画的模样乃是一个小人儿坐在大马上，无疑就是许知雾。许孜递给她，“今日将阿雾妹妹得罪了，这是哥哥的赔礼。”

    许知雾招手让他低身，低一些、再低一些，直到她能轻松地碰到他的帽子，许知雾两只手都伸出来，将他的帽子牢牢扣在他头上，而后吃吃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