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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绿织眼睁睁看着谢不倦倒了一碗酒水出来，再用手帕沾了些，去擦拭许知雾的手心脚心。

    许知雾满足地笑了笑，又不确定起来，哥哥知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谢不倦握着雪团的手却被渐渐冻得没了知觉。

    许知雾乖乖凑过去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顿时充斥口中，她瘪瘪嘴，想要跟哥哥打个商量，可她此时不甚清醒，说出的话竟是，“哥哥，你帮阿雾喝了吧。”

    头上好像传来一声笑，而后哥哥说，“那哥哥帮阿雾分担一半，哥哥喝一口，阿雾喝一口好不好？”

    “嗯，是哥哥。”

    接近凌晨的时候，许知雾原本已经正常的体温再度攀升，竟又烧了起来。

    许知雾闭着眼睛点点头。

    许知雾在睡梦中也稍稍舒展了眉眼。

    不过她原本就极少出远门，每次出一趟远门总要生点病，怎么能怪哥哥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哥哥又喊她起来，这回递过来的不是热水了，而是一碗闻着便苦涩极了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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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碗药是脸盆装的吗？

    谢不倦立马叫醒靠着马车口小憩的绿织，吩咐她去将许知雾那坛子宝贝好酒抱过来。

    哥哥在顺她的头发，又抚过她的脸。

    手帕里的雪开始化水，他将其拿开，又装了一团，如此反复。

    不知是不是许知雾的错觉，哥哥好像很自责。

    待开水稍微放温了一些，谢不倦扶着她坐起来，将茶碗凑到她唇边，“阿雾，喝些水。”

    好苦，可是一想到下一口该由哥哥来喝，又觉得不那么苦了。

    许知雾仍是闭着眼睛，嘴唇贴着茶碗一点点喝进去。

    谢不倦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安稳睡下，可他仍旧没有合眼，时不时就要伸手摸摸她的脸颊，贴贴她的额头，看她退烧退得怎么样。

    哥哥是冰做的么？

    谢不倦见她掉眼泪，叹息一声，为她擦拭干净，下颌抵在她发顶，声音温柔好多，“是哥哥没想通，哥哥再也不躲阿雾了。”

    而许知雾听见这些动静，稍稍醒转了一些，感觉到哥哥抱着她，不由哼道，“哥哥，我眼睛好胀。”

    “阿雾，睡一觉吧，起来就好了。”

    看得她眼皮子一跳，她家姑娘醒过来之后要是知道这么贵的酒用来擦了脚，会不会抱着酒坛子心疼？于是暗暗决定，姑娘不问起来，她就不说。

    他的动作这样温柔，许知雾却忽然委屈起来，鼻间一酸，问他，“哥哥，你这些天为什么离我那么远？是不是我当真吐你身上了？”

    她无暇细想，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来，阿雾，把药喝了再睡。”

    这种生病的时候被人照料的感觉太温暖，唤醒了许知雾零星的记忆，她咕哝道，“哥哥，上次……是不是也是你？”

    三年前生病那次，是不是你在照顾我？

    许知雾迷迷糊糊地想，怎么哥哥分担了一半，药汤还是这么多呢？

    “公子，水来了。”绿水叩了叩马车壁，拎着一壶热水进来，将茶碗里冷却的茶水悉数往外倒干净了，才将新烧的热水倒进去。而后悄悄看了眼谢不倦，见他冻着手给许知雾冰敷，不由心下大震，谁能想到那样尊贵的人物也会这样细致周到地照料人呢。

    就这样，她喝了好多好多口，直到哥哥不再将药碗凑过来，才算是喝完了。

    随即她感觉到苦涩的气味离她稍远了一些，大概是哥哥在喝，而后药碗又凑到她唇边，该她喝了。

    许知雾只好喝了一口。

    许知雾的脑子转不动了，也未曾深想他话语中的“躲”字，只觉得她算是得了个想要的回答，心满意足地窝在哥哥怀里睡过去了。

    谢不倦便将冰凉的手贴在她眼窝上，凉得她舒服极了，不由伸出手来搭在他手上。

    实在觉得刺骨了，才将雪团放在一边，转而用冰凉的手心覆在她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