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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为什么不来和我们一起过除夕？我们还包了饺子，只有哥哥没来。”

    像是将她当成了青山或是绿水。

    如今一瞧，当真是他。

    他笑着问，“阿雾怎么来了？都这样晚了。”

    谢不倦感觉到风雪之声忽地小了，面前也似有遮挡，双眸还未睁开，便回道，“我自会回去，你不必再来，回去睡吧。”

    可能是没有什么人，也听不见什么声音的缘故。

    方才就猜这个人或许就是哥哥。

    久久未得到回应，谢不倦终于睁开眼，雾蒙的眼在触及许知雾时一瞬间清明了，“阿雾？”

    为何看上去这样孤清寂寥？

    为何一个人坐在廊下，为何一个人喝酒，为何不回屋里去？

    他还穿着宴上那一身玄色朝服，背上披着羽氅，支着腿坐在长廊的栏杆上，背靠廊柱，阖着双眸，好似睡去了。

    许知雾捏紧了纸伞的长木柄，忽然觉得这里景色和她往日见到的不太相同。

    然而，偌大的院子里，却空空荡荡，唯有各色花灯兀自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也没什么事。”许知雾的目光往一旁载了雪的花枝上落了落，再度看向谢不倦，“我就是想来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为什么这些事要由你来做。”

    目光往下一落，他手里还拎着酒壶。

    细细的飞雪在花灯之前原形毕露，投下一粒粒阴影，又很快消失于夜色之中。

    所以她想念猫儿的这个借口，是真的拙劣吧。

    里头有人过来开门，见是许知雾，顿时笑道，“姑娘回来了，明月阁的灯还亮着，姑娘尽管去找殿下吧。”

    也不知他是不是怀疑许知雾是假的，谢不倦垂眸看了眼手里的酒壶，又重新看向许知雾，而后将酒壶搁下，伸手去拉她，入手温热柔软。

    或许因为今晚是除夕，才布置成这样吧。

    好似更为孤寂冷清一些。

    而此时此刻，哥哥在除夕的夜晚靠着廊柱喝了酒，最后披着大氅就睡过去了。

    许知雾不意见到他这样的一面。

    是这么个理，可许母总觉得哪里不对。

    许知雾撑着伞继续往前走，四周只余她的脚步声，她打算穿过长廊去哥哥的屋里。

    待她步入明月阁，只见院中一片灯火通明，远处的亭台，近处的屋檐，长廊、曲桥，纷纷挂上了明亮的花灯，几乎一步一盏，亮若白昼。

    这时，余光却捕捉到长廊的廊柱之下有一道阴影，好像有个人靠着柱子，坐在回廊之中。

    外头下了雪，许知雾撑上伞走到三皇子府侧门的时候才稍稍起了点犹豫，不过只一瞬，她便抬起手敲了门。

    许知雾见到谢不倦最多的模样，便是他笑容温柔地走来，俯身摸摸她的头，或是拿着一本书卷，从从容容地翻过一页。他总是给人以温雅润泽之感，像是一块通透美玉，不声不响，秀智内蕴。

    “傻阿雾，哥哥现在不仅是许孜，更是谢不倦，是三皇子。”谢不倦不再懒懒靠着廊柱，他坐直了，问许知雾，“那阿雾怎么来找哥哥了？”

    花灯越多，竟越冷清。

    她没有踏上长廊，反倒走在了长廊之外，踏在柔软的积雪上，一步一步走到那道身影旁边。

    听，随便来个人都知道她要找的是哥哥了。

    哥哥的府中应当不会有什么可疑之人，许知雾并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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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许父打了个呵欠，困意来袭，牵着许母往回走，“有什么好奇怪的，阿雾不是从小就黏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