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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深兰轻声说道，是说给黑猫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各种费用林林总总加起来估计得要五万，夏深兰没法在这里陪着黑猫，他得回去，想办法挣钱。

    夏深兰家里算不得富裕，但也不缺钱，所以一直以来他出海都是为了打些鱼自己吃，陡然间变成了打鱼拿去市场买，压力便上来了。

    “好。”

    第15章 生活鸡犬不宁（2）

    虽然人鱼的反应很快，完全躲过了被盘子砸中的命运，但油在水面上散开，不可避免地弄脏了人鱼的头发。

    “这样，吹一口气。”

    没有经历过的人可能很难想象在手术室外等待是一件多么难熬的事情。

    夏深兰黯然抬起头，看见医生对他露出一个不负所托的微笑。

    荒凉的心底被点燃，万物开始复苏。

    夏深兰看不得人鱼这副模样，打了一点洗衣液在手上，搓开之后，虎口缓缓张开，形成一个“OK”的手势，虎口之间拉出一张透明的泡泡。

    医生把黑猫推了出来，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床上，让夏深兰突然回想起暴雨来的那天晚上，它湿哒哒地蜷缩在角落，也是这副模样。

    手术费是夏深兰暂时用姜沉星父亲打过来的钱垫上的，姜父每年会打20万作为医药费和照料费，一开始还是绰绰有余的，但随着姜沉星用药量逐渐加大，这笔钱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叮——”

    还好他等来了希望，而不是迎来离别。

    “我可以看看它吗？”夏深兰急切地问道。

    “我教你怎么吹一个大泡泡吧。”

    夏深兰：“……”

    夏深兰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那头漂亮的金发薅秃了，赶紧抓住他的手腕。

    夏深兰最近累得昏头转向的，根本没注意到姜沉星的情绪不对，一边搂着人鱼把他引出鱼缸一边说道：“你先吃吧，饭我都做好了，菜也放桌上了。我先给人鱼洗洗，他的指甲太锋利了，放着不管，说不定他会不小心把头发薅秃。”

    人鱼对于洗发膏产生的泡沫十分好奇，用指甲勾了一小块玩，泡沫在指尖逐渐消散，他的眼神变得落寞。

    如果不卖鱼把这笔钱补上，姜沉星的药钱说不定会接不上。

    “别薅了，你出来，我给你洗一下。”

    眼睁睁看着那盏红色的灯，像是黄泉路上的引路灯，害怕着下一秒就会有心爱的灵魂逝去。

    人鱼在深海中很少碰到油这种东西，难受地扒拉着自己的头发。

    一个大泡泡便在虎口成型了。

    总的来说，手术很成功，但暂时不能移动，得要在医院观察修养上一段时间。

    “完蛋，又要重新清理鱼缸了。”夏深兰叹了口气，撩起人鱼的头发看了一眼，无奈地道：“看来还得给你洗个头发。”

    手术室外的等待，不是等待希望，而是害怕离别。

    条件有限，夏深兰只能让人鱼枕在他的腿上洗头。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夏深兰的温度被冰冷的空气带走，聆听着满室的寂静，心底逐渐荒凉。

    “小夏哥，不是要吃饭了吗？”姜沉星不远不近地看完了全程，终于开口平静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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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也许是乌云转晴，也有可能能如坠冰窖的审判。

    真就越忙破事儿越多呗？

    还是熟悉的浴室，还是熟悉的盆浴。

    明明只是多了一项把鱼拉去市场卖的活动，他却一下子觉得累得不行，每天都觉得腰酸背痛的，走路时也明显变得迷糊了起来。

    “可以，不过它麻药还没过，你暂且不要碰它。”

    虎口重新收拢，手掌翻上来，泡泡自动移到了手心，变成了夏深兰抓住泡泡的模样。

    “好了，没事了。”

    这天，夏深兰端着刚炒好的菜从厨房出来，突然一个平地趔趄，手里的盘子好死不死刚好砸进鱼缸里。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