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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出门，他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捂着嘴咳嗽，五脏六腑似乎都要顺着气管一并咳出来。

    放在以往的任何时候，夏深兰都会保留一丝理智，绝不会使劲地抱住姜沉星。

    夏深兰本就是强撑着爬起来，被这个结果打击得有点恍惚，失魂落魄地倒回了床上。

    姜沉星脸色变得惨白，却没有提醒夏深兰，甚至努力把他抱得更紧，一字一顿吐词清晰：

    他努力压抑自己的咳嗽声，却显得更加令人心碎。

    “我没有那么好……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为什么我不跟着爷爷一起出去？为什么不去龙王庙看看？爷爷就在那里等我，我却什么也不知道……姜沉星，我的心好痛，姜沉星……”

    “不是因为我有心脏病，你怕刺激到我，所以不敢说吗？”

    “因为对象是我吗？”

    他坐到床边，“小夏哥，你出海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吗？”

    “找到了……爷爷死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姜沉星，我该怎么办！”夏深兰快要崩溃了，他觉得喘不过气，想把胸口撕开，想要放声大叫。

    “小夏哥，你找到爷爷了吗……”

    但事实上，那不是一个bug，而是血淋淋的一个伤口，越遮掩，只会越加快它腐烂的速度。

    姜沉星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拿出了准备好的药，一副万事俱备的模样。

    他的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姜沉星看着手心的血红色，手指缓缓收紧，露出不甘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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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沉星抱住夏深兰，没有询问任何事，只是轻声却坚定地安慰他：“小夏哥，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很好。你善良，温柔，坚定不移，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但他已经恢复了冷静的模样，似乎上午的崩溃只是一个小小的程序bug，而这个bug现在已经修复了。

    “不是，这和对面坐的人是谁无关，我只是不想回忆这件事。”

    不过是一个拥抱而已……

    夏深兰几乎是将裤子夺了过来，翻找了好几遍，却没有找到玻璃瓶子，甚至连一片碎玻璃片子都没找到。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剩下，最后一点线索也被搞没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是我，一定不能做得比你更好，不要自责，我在这里陪着你……”

    夏深兰醒来就哭，没一会儿又晕了过去。

    姜沉星勉强把夏深兰塞回被窝，脚步急促地离开了病房。

    “姜沉星，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件事。”

    一直到傍晚，夏深兰再次醒来来。

    姜沉星必须亲手把伤口撕开，这样才有可能恢复如初。

    但他想让夏深兰出海，这样夏深兰就必须送走人鱼，所以他什么也没做。

    这种理由姜沉星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直接说出口，而是换上了另一种惹人怜爱的理由：“但是我不想去找他，如果我没有那么多可笑的自尊，这件事本来可以避免的。”

    夏深兰眉心紧皱，明显不想提及这件事。

    “姜沉星……”“我一直很后悔一件事，”姜沉星打断了夏深兰的话，“你的秘密被发现了，我本来是可以做些什么的。”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

    “不见了……”

    他抱住姜沉星放声哭泣，抱得很紧，像是溺水之人抱住的最后一根浮木，拼尽全力。

    好一会儿，他的咳嗽声才勉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