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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鲨不算最凶猛的鲨鱼，但最爱攻击人，咬死夏深兰还是绰绰有余的。

    仿佛人鱼故意在前面等着他。

    鼠鲨终于停止挣扎，人鱼抽回手，血淋淋的痕迹一进海水便彻底消散，金光闪闪的鳞片一如既往的干净美丽。

    人鱼不耐地沉入水中，强势地中断了这一场谈话。

    目睹了全程的夏深兰心情复杂，他是第一次看到人鱼的捕猎过程，血腥与美感的极致融合，让他有些害怕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夏深兰心里燃起一点希望，不再保持体力，加快速度追上去。

    夏深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没有抓住，只是任由人鱼的尾纱打在他的手上。

    真正的症结在于，夏深兰不知道姜沉星的本性。

    不知道他们究竟进了哪个海域，夏深兰突然分辨出了一道极其迅猛的水流声，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人鱼一甩尾巴，从鼠鲨下腹滑过去，锋利的指甲插进鼠鲨的皮肉，将它的下腹拉出几道极深的伤口。

    鼠鲨恼羞成怒，张嘴咬向人鱼。

    说实话，夏深兰馋人鱼的尾鳍很久了，特别像他小时候玩的风筝，骨架明朗而坚挺，后面接着柔软的轻纱，随风涌动时，轻盈而自由，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轻纱拂面的柔软。

    夏深兰固执地拉着人鱼，被带着一头栽进海里。

    不，他刚才哪里是和鼠鲨擦肩而过，分明是和死神擦肩而过！

    渐渐的，夏深兰有些脱力了，速度缓下来一些。

    人鱼甩了甩手，继续往前游去。

    这是一个死循环，夏深兰越解释，人鱼只会越讨厌姜沉星。

    夏深兰奋力追上去，他的速度和人鱼根本没得比，也只是尝试性地追上去，没想到追了好一会儿，他和人鱼之间的距离并没有被拉远。

    夏深兰心有余悸，还没想好该怎么规避鼠鲨的下一次攻击，人鱼出现在眼前，一尾巴抽在鼠鲨脑袋上。

    他本来是抱着想放弃的想法，结果人鱼的速度也缓了下来，让他想停下来都不好意思，毕竟人鱼明显是在等他跟在后面，他要真停下来，说不定人鱼还得怎么生气。

    但夏深兰还是努力睁开眼睛，去追寻人鱼的身影，因为人鱼挣开了他的手，像是要离开了。

    突然进入水里是一件很难受的事，身体骤然接触冰冷，眼睛被水刺痛，不由自主睁开一点眼睛，只能看到旋转的泡沫与水花，是温度与五感的同时丧失。

    人鱼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也紧跟着加快了速度，依旧和夏深兰保持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

    三米长的鼠鲨被抽得哀嚎阵阵，在水里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夏深兰犹豫片刻，继续跟上。

    人鱼没有在意夏深兰的小动作，带着他一起深入海底。

    它转身想跑，却立马被人鱼追上，人鱼抓住它的尾巴，轮了半圈砸回身后。

    夏深兰从来不知道，在这附近竟然有一片下沉的珊瑚礁，品种繁多，颜色各异，大片大片分布在海底，鱼类、虾类，各种生物围绕珊瑚礁筑巢捕食，自成一个食物链闭环。

    这一次，他们之间的距离比之前近得多，几乎是夏深兰一伸手就能抓住人鱼尾鳍的距离。

    他隐约意识到，人鱼并没有生气，而是要带他去哪里。

    与生俱来的危险感知让夏深兰下意识往左边偏了一些，下一秒，鼠鲨大张的嘴从他身侧擦过。

    夏深兰硬着头皮继续追，身边的鱼种不断变化，估计已经出了小湾海了。

    他看到金色的鱼尾越来越远，上下摆动时带着金纱一样的尾鳍，将海水搅出一个一个的小漩涡，和大量的泡泡一起咕噜咕噜地冒上海面。

    果然是软软的、凉丝丝的。

    鼠鲨终于意识到这条看起来脆弱的人鱼，拥有着比他强大数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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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鲨还没从剧痛与头晕目眩中缓过来，人鱼已经翻到了上方，四指并拢，自上而下贯穿了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