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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给我抓吗？”

    夏深兰一边等着老板结账，一边默默在心里盘算着，他的生日还有半个月，如果能在这之前能把医药费全部填上就圆满了。

    远离海岸的海域鱼的种类更加丰富，稀少而昂贵的深海鱼也会更多，加上人鱼指哪打哪，一抓一个准，对于夏深兰来说，简直跟到了天堂一样。

    夏深兰故意做了一个做作的甜笑表情，端起手臂，贴着胸口虎口朝外比了个心，再把手翻上去，虎口朝内比了另一种心，小指、无名指、中指依次散开，如同一朵心之花绽放。

    “是不是上帝在你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我是年纪轻，不会见风使舵、说变脸就变脸，所以龙大妈你还是不要和我说话。”

    这些品种的鱼光是乡下的酒店很难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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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世眼光下的审美扭曲，有时候也有可能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人鱼透过心形的空隙看着夏深兰，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夏深兰觉得有些不自在了，甚至在心里盘算他俏皮的可爱是不是又戳到了人鱼纤细的神经，正打算道歉时，人鱼终于开口回道：

    最后的结果不出夏深兰所料，卖了两万多，一下子把小星星的医药费填补了大半。

    他懒得解释这些烂梗，干脆顺着接住了人鱼的话：“没有就好。”

    “为什么？”

    夏深兰的好心情一下散了大半，冷漠地锁了手机，“不劳您费心。”

    “你当时做那事，婶儿也是出于长辈的心情才会说你两句。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婶儿说你两句，你怎么还记仇到现在？”

    “你想要什么鱼？”

    他拎着鱼几万的串儿游来游去，高兴得像一个两百斤的傻子，人鱼却觉得他如此可爱。

    估摸着差不多有两三百来斤的鱼了，夏深兰阻止了还想继续深入的人鱼，决定去县城一趟，把这些鱼卖掉。

    无事不登三宝殿，自从上次爷爷葬礼一事过去，他和村里人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平时见着了也都是互相横眉竖眼，招呼都不打一个。

    动作之矫揉复杂，实在很难让人觉得可爱。

    “我们也没有这么熟，上次您不是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像个人。”

    今天突然这么热络，多半是眼馋他抓上来这些不便宜的鱼。

    如果夏深兰有人鱼这样的美貌，也许他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这个可能性了。

    夏深兰：“……”好吧，他又说了个人鱼get不到的烂梗。

    顿了片刻，夏深兰继续道：“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回船了。”

    夏深兰揪了一把海草，把抓来的鱼穿成一串儿，似乎也没过多久，鱼串儿就比人鱼还长了。

    “嗯。”

    夏深兰脑子里闪过人鱼捕猎的场景，眼睛微亮，“走吧走吧，我们一起，找到了我跟你说。”

    与其说是可爱，不如说是折磨。

    但人鱼的眼睛，像一个金色的漩涡，似乎透着光，又一眼望不到底。

    夏深兰先是心脏狂跳，下一秒又觉得十分一言难尽——这套动作都能觉得可爱，人鱼的审美是正常的吗？

    “嚯，夏深兰，这些不会都是你钓上来的吧？”一道夸张的女声突然在背后响起，中年女人毫无自觉地站在了夏深兰身边，伸长了脖子想看他的手机：“挣了不少吧？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让婶儿帮你看看，别被人坑了。”

    他歪着头，透过心形之间的空隙看向人鱼，问道：“不可爱吗？”

    “没有。”

    “嘿你这孩子，跟婶儿还客气什么，婶儿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你还老爱缠着婶儿要糖吃，怎么出去读了两年书就变得这么生疏了？”

    之前夏深兰把爷爷的尸体带回来，请了送葬队伍敲锣打鼓送走爷爷，很多人把他堵在门口声讨，其中带头的就有龙大妈。

    夏深兰后背微凉，努力敛住笑意，“因为你……很可爱。”

    “很可爱。”